“哈哈哈……”陈秋东开怀大笑。这叫什么?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应该叫瞌睡来了送枕头。
大伙看着哈哈大笑的“有钱乞丐”,莫名其妙,吃个饭就一两,他们一年节衣缩食都存不起来。
陈秋东招手示意俩人过来。“你们是大明朝人士?”
“不是。啊!”刚说了个不是,又啊了一声,急忙捂住嘴。
“别慌,我也是大明朝人,是一个普通的大明朝平民。”陈秋东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并将周身的霸气散掉。
“先生因何到此?看你华丽服饰也是有身份的官人。”一年龄稍大的说。
“经商到此,听闻高丽多人参,于是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收到千年参王。我有棉服锦被作为交换,因语言不通,你可以帮忙传译一下。”陈秋东对两人道。
“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于是俩人叽里咕噜向众人说了一番话。
众人始知,原来是经商的商人,来的非是“哑巴郎中”。
“先生可到家中坐坐,略尽故土情谊。”老者说。
陈秋东抬头看看时间(天空),点点头道:“亦可。”
转身向做饭农户微微弯了弯腰,拱了拱手。
年纪大者作了自我介绍,刘姓文裕,50有余,年轻的是二儿子斌杰,30出头;家中老妻儿媳,大儿在来此地途中病故,大儿媳与小女都嫁入本村户头;在此落户已有十年。
陈秋东知道这一家子肯定在大明犯了事,无立锥之地,所以才远涉重洋(陈秋东所走的路线都是海洋,以为整个高丽都在大洋彼岸)至此立家,当下也不细究。
茅寮坯墙,豆碗灯油,比那个廖伯家“富裕”多了;趁着黑暗朦胧,陈秋东拿出两盏民国煤油灯,并一桶50KG装的火水油。
刘文裕满眼诧异,又感激涕零,口中连说老哥客气。
陈秋东仨人都是五十岁的妆扮,唇粘胡须;刘文裕看着满脸红润的陈秋东,暗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
刘文裕的老伴佝偻着身子煮水“彻茶”,咳咳不休。
陈秋东道:“若是我邀你一家同返大明,阁下可愿回去?”
刘文裕感慨叹息:“回不去了,虽魂在故土,但肉身已不属大明朝了。多谢老兄关爱。”
陈秋东劝道:“我也与大明朝有点点歧误,现我所住地方,已远离大明政地;若兄台与我返回,衣食定然无忧,住宅更是千舍万间,你回去绰绰有余,一切都不必担忧。”
刘文裕摆摆手:“老哥高义,一面之缘,情深意厚;小老感激不尽,故土弃我,而此处已生半根,弃舍去留,此番情绪,实一语难尽,望长兄宽谅。”
“若老兄执意不回,也不便差强君意;这样罢,我留五百两予你,留作安逸晚年之资。”
“爹……”一直没出声的后生刘斌杰叫了声爹。
“不可,万万不可。”刘文裕制止了二儿子,对陈秋东道,“交浅言深,何来恩情受先生厚赠;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爹,我想跟先生回去,我们一家人都回去。来此十年,哪日不念故国?”刘斌杰憋不住心头想法。
“你……”刘文裕气急呛喉。
“好吧,我先回城去了,你们慢慢商榷。”陈秋东站起身来,把五百两布袋轻轻放在身侧。“若是有缘,我会回来再问问你们;若是一月内没来,我可能有事已经回大明去了。这是给你老伴的咳嗽药,一日一次,五日可根治。”
说完跨出门口,刘文裕父子把灯跟出,大门外,那有人影?
陈秋东来到仨人约定的地方,刘茂中陈强吸着“华中”烟,斜靠着衙门后花园亭子的柱子上。
“若是在有狙击步枪的日本地方,你们就成了夜间的活靶子。虽然不惧弓箭,但小心为妙。”陈秋东的开场白。
吓得刘陈俩人速速把烟头摁灭。
“多谢大哥提醒。”俩人异口同声。
“刀矛剑矢见多了,就麻痹了机枪大炮的犀利。日本之行堪忧呀!”陈秋东乘势提醒。
“定当谨记,大哥。”陈强向石凳坐下。
“有些我们用过的东西,必须带离我们出现过的地方,事后找机会焚废。虽然我们不怕敌对势力,但尽量不要制造太多杀戮。”陈秋东只希望过平稳的生活。
刘茂中默默捡起烟头,并把陈强的也捡起用纸包起来。
“大哥,准备在这里呆多久?”陈强问。
“那要看你们,我身边没什么大事。”陈秋东答道。
“我这边那个她,想把房子卖了才走。”刘茂中。
“我这边没什么事,这里再玩几天也可以,马上去下一个城市游玩也行。”陈强。
“这样,时间定在三天后走,去找一些名胜古迹观览观览,城市都是大同小异,看多了也腻歪。”陈秋东想,城市的东西没有比自己的系统多,进城也没实际意义。
“三天后我们在城外五公里处等,怎么样?”陈强。
“可以。”刘茂中。
“二弟,女人节俭持家是好事,但要因情度势,雷厉风行才能快意人生。那房子你出钱支使个人佯装样子,高价速卖。余多点时间在人世间纵情风云,高歌漫步,超凡脱俗,岂不快哉?”陈秋东充斥着完美人生信条。
“大哥,我知道。正考虑着‘强行’带离,走远了让她无可奈何。大哥一提,醍醐灌顶,堪称完美。”刘茂中由衷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