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清林庵后山,枝繁叶茂大树的横枝上,坐着两人,晃悠着四条腿,往上看,发现才一个人,再细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靠在一起的人;一个长头发披肩,粉红色连衣裙,纤腰俏肩,红唇凤目,眉眼含春,原来是个娇娇滴滴美人儿;另一个短发平头,长衫褐裤,虎腰熊背,朱唇鹰眼,目射精光,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耕田汉。
美人儿说:“哥,下去拜谒无姑师太否?”
耕田汉说:“小妹,一去拜见,必多繁杂碎琐之事,我只想清静;料那十万两银子,养万人三年足矣!况观山脚之贫户,亦才二、三百人而已,不虞堪忧,不虞堪忧也!”
美人儿说:“哥,若是如东春苑之祸,又有魔官鬼兵侵扰,你如何处之?”
耕田汉说:“若是恰好相逢,必一路杀至皇城,举国灭绝;若是事后知悉,则任之由之,天命如此不可违也!”
美人儿听闻举国灭绝,打了个寒颤,忙化作一浴缸温柔水:“哥,不管相逢与事后,你都别忘了妹,妹只想与你共浴新泳池。”
耕田汉轻轻的拍拍美人儿背:“小妹,舍天舍地不舍你。若是有朝一日,哥哥再无此异能,穷困潦倒无一文,你…你却怎生好?”
美人儿拿起耕田汉左边那只手,贝齿轻轻张唇咬:“哥,吃草根咽野菜,不追天不追地,妹一生只追哥一世。”
“嘘!”耕田汉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妹,无姑师太出来了。”
美人儿抬头看向耕田汉的视线方向,见无姑师太正以极限五百米的速度在崇山峻岭中“飞行”,手里提着一小袋物,一路向北;遇树蹬树,遇石踩石,绝不足沾泥地。在陈秋东曾春娟的眼中,如同兔子在蹦跳,在常人的眼中,却是闻风不见影的诡异。
而北边正是甜蜜谷的方向,难道无姑师太知道陈秋东曾春娟的隐匿住所?陈秋东不相信无姑师太会知道自己的落脚地甜蜜谷,以无姑师太的身手根本跨越不进六百余里的原始森林,况且欺近甜蜜谷方圆五十里范围的异味和风声不可能逃过自己的嗅觉和触觉。
陈秋东两人一路跟随无姑师太“飞行”四十余里,无姑师太在一座山谷底半人高的土地庙前停下,此处已是山高林密,背阳向阴,极难有什么季节的阳光能照射到此阴暗山沟。常人站在这种山谷,阴森气息定然令人浑身寒毛乍起。
陈秋东曾春娟站在一千米外野茅丛后,“不敢”靠得太近,四处乱窜的蛇虫会让无姑师太惊觉!但见无姑师太戴上斗篷帽檐,伸手在土地庙第三排拿起一块瓦片,“啄啄啄啄啄…”敲打了五次,须臾,从地底下无声无息升起了两个一黑一白也是戴着斗篷帽檐的“人”。吓得曾春娟一下子把头钻在陈秋东腋下,死死搂紧。陈秋东把她抱起揽在怀里,感觉到她的心怦怦怦激跳。轻声说:“小妹,别怕,哥没感到是异怪。”这么近距离,一点异类气息陈秋东都没有触摸到。想五年前,那条“老夫”二十里处自己都感觉到了,而且功力当时还只能蹦跶五十余里的境界。
白檐帽把无姑师太推在草地上,一顿乱棍敲打;半炷香后,黑檐帽上去又是狠狠的棍棒交加。抽打完毕,白檐帽交给无姑师太一颗白色药丸,无姑师太张口吞下;黑檐帽拿出一颗黑色药丸,无姑师太揣入怀中。估计是什么“疗伤圣药”。陈秋东想听听他们交谈内容,全程听到无姑师太阿弥陀佛的“阿阿”的念经声,还有棍子打在身上的“扑扑”声。药丸收好,无姑师太交给他们带来的那一袋东西:“这是一百两银子,以后你们自己出山去买米粮,要我一个女子背一袋米进山,实在太惹眼。”
白檐帽道:“那个大善人究竟给了你们清林庵多少银子?来了那么多穷酸鬼,得花不少银子吧?”
无姑师太:“你们别打大善人银子的主意,若是给他知道了,你们也就活到尽头了。”
黑檐帽:“要不我们也住到山脚下去,天天可以大蒜醮醋。”
无姑师太:“不行,你们去了,我还要不要做庵主?我的金丹从哪里来?大家只可以一个月见一次。你们把丹炼好,帮我把功力提升到三百丈,我就每十天过来送一壶清凉水。”
白檐帽:“这可以商量,那我们努力炼丹。今天这两颗金丹,帮你提升二十丈距离应该没问题。”
无姑师太:“我先回去了,不能离开太久,下个月再见。”
黑檐帽:“下个月我们给你提升五十丈的丹丸。”
“好,谢了。”无姑师太纵身“飞回”清林庵。
陈秋东待黑白檐帽从地面消失,抱着曾春娟跃到那个地方,低头看到地底下有两个窟窿,洞里黑咕隆咚。自己的发光面板自动启开“叮叮”声响,但陈秋东已对金银不感兴趣,没有当初系统余额还是零的时候有激情,现在要那么多财宝也没地方使用。这次看无姑师太和这两人也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只是个人的私下互补,这样的事与自己无关。就是好奇系统提示这窟窿内有财宝,他们是不懂得?还是不敢拿出去花使?看看天色,酉时上下,陈秋东揽起尿裤子的肉团团起程回甜蜜谷。
空中,美人儿说:“哥,我终于在…我…我的闺房尿床了。”
耕田汉在空中大声嚷:“我知道了,你羞不羞?小妹,这套衣服不要洗。”
美人儿在空中也扯开尖嗓子大喊:“哥,我好羞羞,但我更甜蜜。回去我就把它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