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居南面三百里,两山夹谷,壑宽三千米有余,上悬两米阔铁索吊桥,南北相连;南山有凉亭,离谷底一千八百高,北山向阳悬空屋,此屋长五百,宽二十;屋下钢纤柱,屋瓦透明核膜 “人”字状,崖壁相距三十米。
此时正是四月中旬,和风丽日,草木青绿。“人”字屋檐内,一女抚琴,一男吹笛,笛声悠扬,琴声铮铮。一曲妙音知清雅,两耳充盈绕悠扬。
再听:琴声悠悠荡我心,品茶听音袅袅吟。香气氤氲人间事,云霄碧池觅知音。
琴罢笛停,男的说:“得一人,思一生。”
女的回:“一曲相思,一世红尘。”
男的说:“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知情人。”
女的说:“深院尘稀书韵雅,明窗风静墨花香。”
男的又吟:“一榻清风书叶舞,半窗明月一梦初。”
女的续吟:“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男的道:“小妹…”
女的纤纤素口:“嗯!”
“你的心静下来了,也越来越美了。”
“我再美,也拴不住你的心。”
“现在未时,天气暖热,你要不要游水?”
“不游。我游水,你打坐,有何意义?”
“你穿粉色衣裙,真美。”
“哥,你为什么喜欢粉红顔色?其他姐姐也竞相争仿。”
“说不清,道不明。天生的吧?”
“我有四个小侄子,七个小侄女,兰花姐芍药姐也有四个月了,小芬雪秀云秀姐也打嗝了。哥,怎么感觉我好像老了?”
正月十号至十五号,婷婷产一男,芙蓉飞燕月儿芷萱生的都是女孩,曾春娟感觉自己\\u0027老\\u0027了。
陈秋东哈哈笑道:“你不会老,年年月月都鲜艳,你忘了吗?每个人都吃了北崖下的仙芝。”
“哥,你下这个谷底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宝?”
“哈哈…就算有奇珍异宝,我也不要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老天已经够厚待我了。”
“再过十三天就是你约无姑师太见面的日子了,你有忘记吗?”曾春娟拉他坐下。
“我感觉清林庵已经庵塌人空了,不去也罢!”陈秋东端了杯水给她。
“你有那么厉害?哥,这你也能感知?”曾春娟惊讶地望着他的脸,太不可思议了。
“我还能感知到蒋尧佑道观,搂荣福,毛公寨这三个地方释放的女子,有五分三成了家,五分一在牙行,五分一流落街头荒野。”
曾春娟听得心惊肉跳:“哥,她们可都拿了你许多银子,怎么还流落街头荒野?难道给抢了?哥,为什么你不去救她们?”
“不去救了,再救,幸福居就人满为患了,陪你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
“你不能太自私,哥,我去救。”曾春娟呼一声站了起来。
陈秋东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比我还良善?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从仙峰山救回来的和中心点十九个现在在兴宁城的女子,也是你救的,你能感应到吗?”曾春娟搜罗自己能想起来的地方。
“感知不到,可能那时功力不足,也许有你二叔三叔镇守,换句话说,或许是你二叔三叔干扰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落难的女子,我心静如止水,没有救她们的冲动。”
“这是为何?哥,告诉我地方,先把街头荒野的救回来,牙行里面的你去。”曾春娟挣扎着手。
“别急,我告诉你为何。心静如止水的原因,可能是给小妹妹们冲和了。”
“哪也不够人数啊?毛公寨五十多,另两个地方都是一百多,快三百多人了。”曾春娟复又坐下,蛮不讲理可不是自己的本性。
“石源村有杀死的,有死在一千里路途中的,还有跟小妹子们那些逃散的,人数应该相差无几了。”陈秋东转坐到外头,防止她\\u0027飞\\u0027走。
“不管怎么说,哥,你想个办法去救。假如其中一个是小妹在内,你怎么办?”曾春娟看着这个挡住自己路的人,又甜蜜又酸楚。
“呸呸呸,大吉大利。”
陈秋东想:谁敢碰我的小妹一根毛发,把它剁了做肉丸,不然不解恨。
曾春娟嘻嘻而笑,心头甚觉甜蜜:“哥,如果去救,是不是逆天而行?”
“或许是吧!就像去珠峰,明明我有很强的执念,可在仙灵生长后,去珠峰的念头就荡然无存。你说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左右我?”
“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好想救那些在牙行和荒野的姐妹,想到她们的凄凉,我心头痛;可又不能拂了哥的意,这可怎么办?”曾春娟双目泛红,几欲流泪。
“你别想着让你二叔三叔去,把祸转移到他们身上就麻烦了。”
“我知道,哥,所以我没提二叔三叔。我们可不可以在空中施救她们,不带回不算忤逆天意吧?”自己用衣袖擦擦眼,桌子上的纸偏就不用,这个人今天为什么不帮我擦?是看到我还没有泪出来吗?
“你还不知道哥的为人吗?见到了哪忍心继续让她们流落外头?小妹,别急,容哥想想。”
“什么时候你有这种感知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曾春娟拿起他的衣袖来擦,你看不到纸巾,我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