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尸体和马车送去狼窝作新年贺礼,此马与原来的十匹马在‘洞房’东面隔河水草地散养,悠闲自得,野性复苏。
回来时,三更方始,笼回来两百只山鸡,两百条河鱼,放在核膜瓦面上,明天够三十六个女孩忙了。
跳入天井,还在等候的曾春娟迎上来,“夫君,水已温好,你先洗漱吧!”
“好,你去歇息,不必等我。”
曾春娟坐在井台栏,曾小霞走过来坐在一起,冲着浴房里喊:“东哥,我奶奶的坟地在哪里,你能带我过去祭拜吗?”
浴室里传出声音,“别急,清明前我自会带你去,再把坟墓修好。别惦念这事,快点回去歇着。”
井台边应了声“哦!那我先睡了,东哥,你也早些。”脚踏楼梯的声音,上了楼。
浴室内又传来说话声:“小妹,别坐着了,你也上去吧!”
“不上去,你的睡衣我拿着呢!”井台坐着的人起身进去帮他穿上衣服。
……
天一亮,三十六个人分工忙活。十八个人?猪切肉,九个人宰鸡,九个人剖鱼。井台边人挤在一起,实在狭窄,但人人嬉笑欢颜,久违家的温馨,充盈着二百平方的栅栏屋。
六十平方的井台,西为厨房餐厅,东为仓库鸡舍,中间还占了两座浴室,逼仄的空间愈发显得摩肩接踵。
无奈,拆了两座浴房,众人劳作起来方觉宽裕。
“现在,大家都考虑了一个晚上,有没有人想离开这里的,发一千两银子。”
没有人回答他,低头认真干活。
“好,没人回答,意思是不想离开了。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空间太小,难以容下这么多人生活;我准备在深山里建座大屋,你们都迁徙过去,怎么样?”
陈秋东站在井圈上提水,供她们洗猪烫鸡。
曾小霞切割猪肉条,用盐渍几天,滴干油脂,晾晒后就是腊肉。问:“东哥也在那里住吗?你和春娟姐不住我们也不住。”
众人附和:东哥和春娟姐住我们也住。
众人又想:别想撇开我们,晚上哒哒哒以为我们听不到咩?!
“可以,现在到春节还有十天,我们年二十九晚上搬进去,在新居里过新春。”
三十八个人挤在此处,实在惹人注目,本就闲言碎语甚多;现在村里更是捅了马蜂窝,议论之声嗡嗡作响。她们听不见,但陈秋东曾春娟两人能听到,不厌其烦,且不能把村里人都毙了,让自己一家独霸石源村。这怪诞诡奇之事,蟒蛇‘老夫’听到了都会复生哈哈大笑。
午食完,安抚好众女,陈秋东曾春娟两人来到二百里洞房山谷,悬停在三千米高瀑布中间,南北相距约五千余米。
趴在背上的曾春娟问:“哥,你准备怎么建房子。”
“就这样建。”
陈秋东言毕,手中的钢索叭叭叭钉入南北崖壁,直钻进去五百多米深。齐着瀑布出水口从西往东布到大河上空边缘,每条钢索间隔一百米,共钉入了二十五条;西崖壁到东河约十里之远,而瀑布正据两点中心。
在钢索上先铺两面有粘性的弹膜,再覆盖上核膜,南北五千米,东西二千五百米的偌大广场臻美完善。
“哥呀,瀑布那边往西崖壁也钉上钢索吧!”
曾春娟看着这么完美又平整的空中广场,兴奋的从背上下来蹦跳。刚才问他牢不牢固,他说可以牵村子里的十头牛来试试,牵牛过来就不必了,我先试试才是真。
利用这个时间,也未休憇,在东面边缘挨着北崖南崖各砌了一排十九间蹲位,红火砖叠垒,弹膜胶合,人字形瓦檐。曾春娟兴冲冲进去蹲着试了一下,S形的物块随着涓涓细流跌入三千米谷底河床,鱼儿争相抢食。
南面瀑布五百平米浴室,五百平米仓储;北边瀑布五百平米厨房,五百平米餐厅。红砖绿瓦,整洁对映。
瀑布里渗出的是山泉,清澈甘甜,实非东边大河之水可比。
夜幕降临,星辰入梦,飞雪曼舞,瓦面很快染上了白妆,洁颜素雅。
两人从核膜瓦面飘落栅栏屋内井台,众女喜极而泣,揉着酸痛的脖子,难掩激荡之心:“东哥,春娟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切尽在言简意赅中!
“东哥,春娟姐,饭我们帮你俩煮好了,但菜我们没煮……不对,是没炒。”
“很好,辛苦你们了,都去吃饭吧!”
“咣咣咣……”斩了一只鸡,塞入瓦罐炖人参汤。曾春娟烧着灶火,看着这个怪怪的人,又人参鸡汤?一万头牛都比不过你了,还补?
趁炖汤空暇,原来的木头浴室,围了个半弧度圆形布帘浴房。曾春娟想过去扯掉: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且见他用五百斤吊桶,吸了井水,穿过三米高吊脚‘闺房’,倾满了五个大铁锅,又拢了许多柴木堆放在铁皮桶做的灶具旁边。曾春娟哑然失笑,怎好像对我一样那么好?你如此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刀架在她们脖子上也不会愿意走了。还一千两?哄鬼么?
“小妹,可以压熄柴火了,温了后就吃,你饿了吧?”陈秋东坐在饭桌上端起音观铁茶喝了几口。
“饿了,怎么能不饿?在洞房山谷点心才吃了十次。”
“你的叫声可真够大,满山的猴子都给你吓跑。”
“哈哈哈……笑死我了,夫君,它们也在模仿你建房子的动作。”
彩云过来:“东哥,春娟姐,洗澡水我们那边帮你们烧,这边就可以省些柴火了。”
“好,谢谢你们。”
吓了彩云一跳,主人也会向奴婢说谢谢?陈秋东却想:你们一来,储存的木柴消耗很大,捱不了几天了,看来要提前进山。
曾春娟盛了饭:“吃饭了,夫君,你盯着彩云妹子的后腰看什么?”
“哦!她好像生了个脓疮,走路都看她呲牙。”
“每个人都有呢,又不是她一个。”曾春娟另拿了个碗舀了鸡汤,递到他面前。
“后天晚上全部进山,寻些草药给她们敷。”
“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来,夫君,这个鸡腿给你吃,一人一个。”
“对,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百家之井清冽甘饴!”曾春娟低首噙泪,碗中鸡腿食之无味。望着水井,暗叹:我只是栅栏木屋内的泥浆井?
道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又道是:疏枝斜影临风立,铁干横空傲雪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