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异端？</P>
我明明是皇帝手底下的首席好吧。</P>
如果我想的话当个摄政王都是轻轻松松的。</P>
我是异端？</P>
利刃划破黑雾，一如它几百年前做的那样。</P>
刀刃上刻印的文字被她清晰的捕捉。</P>
‘For the Emperor’</P>
瞳孔微缩，死亡的威胁在时间的裂缝中侵扰着她。</P>
下意识的后退，大衣和里面的睡裙同时被划破。</P>
伤口裂开，受着几百年前的加护的灼烧。</P>
从胸口到大腿，异色的血液浸湿了蓝白色的衬衣。</P>
这对她几乎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一瞬间感受到的死亡让她感到了愤怒。</P>
黑色的雾气凝聚成爪子，握住切利妮娜，将她拉到自己身前。</P>
握紧她的身体，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眼前。</P>
切利妮娜已经没有力量继续，她的状态不对。</P>
狂信徒一样的冲锋后，哪怕即将迎来死亡，她依然试图撕咬眼前的异端。</P>
“呐，醒一醒吧。”</P>
黑雾握紧，切利妮娜握不住手中的利刃。</P>
一口血液吐出，断刀落在地上。</P>
脑子里的声音影响着她的精神，催促着她将一切献给皇帝。</P>
“可以了吧？”</P>
手掌继续收缩，德丽莎咧着嘴看着她，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P>
新生的躯体被挤压，破碎，没有完全转变的人类器官被摧毁。</P>
血液不要钱的被吐出。</P>
头脑逐渐变的迟钝，再也不能去思考这诡异的现在。</P>
“看到了吗？你不曾感到悲伤，你只是对我感到愤怒。”</P>
“你骗了你自己，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类。”</P>
狼头从影子中钻出，咬向大手的主人。</P>
德丽莎没有去阻止，甚至都没有看那只兽主。</P>
羽毛飘落，巨大的翅膀挡在德丽莎身前，兽主的利爪撕裂不了那脆弱的羽毛。</P>
“真是有趣，不过。。。”</P>
“现在，睁开你的眼睛给我看好了。”</P>
“我，到底是什么人。”</P>
脑海中的杂音突然停止，随后统一，命令她向眼前的亲王，眼前的邪魔跪拜。</P>
一口鲜血吐在那美妙的面孔上，切利妮娜拒绝了脑海中的声音。</P>
“你这，异端。”</P>
她说着，发自内心的嘲笑着。</P>
她看到对方肩上的那只鸟膨胀，变大，用爪子抓住了兽主，用喙不断啄击。</P>
扎罗甚至没有还手之力，对方张开了四只翅膀，耀武扬威的站在它身上鸣叫着。</P>
‘我宣布个事，我是个初生。’</P>
那是伊比利亚的怪物，是阿戈尔的梦魇。</P>
是切利妮娜记忆深层的东西。</P>
她不会忘记，这是诅咒，那不断失去理智又被强行找回的痛苦折磨着她。</P>
尽管外表不一样，但现在已经身为内卫的切利妮娜可以从对方身上的气味判断。</P>
这是初生，是海洋的子嗣中最优秀的一种。</P>
所以，她会称德丽莎为异端。</P>
她窃取了伊比利亚的神格。</P>
以乌萨斯神明的身份。</P>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在皇帝的允诺下，但她绝对违反了先王和前代的所有准则。</P>
她向外人低头。</P>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P>
黑雾中产生触手，特意蠕动到切利妮娜眼前，让她看得清楚。</P>
“有些事情，没有人需要知道。”</P>
“人们只需要活下去，享受那荣耀。”</P>
“而皇帝，则会背负这一切，化作天上冰冷的太阳，赐予他们荣光。”</P>
触手像是舔抵一样划过切利妮娜的脸颊，那附近的皮肉被倒刺撕裂。</P>
“你背叛了乌萨斯。”</P>
她已经感受不到痛苦。</P>
“是啊是啊，随便你怎么说吧。”</P>
她伸手抓住遍体鳞伤的兽主的脖子，兽主对着她怒吼，她却只是嫌弃兽主嘴里的味道不太好闻。</P>
一股血味，真恶心。</P>
屈膝弯腰，兽主被按着头砸进地板里。</P>
天花板上随着震动落下灰尘，德丽莎站起来拍着手。</P>
地上的兽主除了偶尔抽动两下，没有了其他动静。</P>
“我可是不会背叛乌萨斯的。”</P>
“和你那种自我欺骗不一样。”</P>
“我甚至是乌萨斯的本身。”</P>
黑雾从她身上的伤口处涌出，量极大，浓郁到化为液体，淹没了室内，一直涨到德丽莎的胸口。</P>
地上的尸体被黑色的潮水吞没，什么都没有剩下。</P>
精致的装饰化为虚无，潮水所过之处无一幸免。</P>
“这就是皇帝的计划，看到了吗？这改变乱世的力量。”</P>
“它会吞没卡西米尔，没过龙门，最后甚至将整个拉特兰淹没。”</P>
“会很有趣吧？”</P>
潮水淹没了切利妮娜，那手掌松开，她于潮水中陈默。</P>
无法上浮，无法挣扎。</P>
她透过半透明的黑水，看着自己婆婆的尸体被溶解。</P>
真是，抱歉啊。</P>
可下一次，就再也见不到了。</P>
她在第二次就知道了。</P>
当她再次见到曾代替她去死的友人。</P>
当她飞奔过去拥抱对方时。</P>
被对方用手铳指着头，威胁着不要靠近。</P>
她被怀疑，因为她的情绪，因为她的记忆。</P>
她做不到对他们一无所知。</P>
但她再也不能融入进去。</P>
你知道了结果，你试图拯救他们，却被他们永远排斥在外。</P>
她累了。</P>
但黑水没有溶解她，甚至缓缓散去。</P>
不，说不上缓慢，当她离开潮水的一瞬间，室内的所有雾气都被逼到角落。</P>
紧贴着墙壁，就像是重力被人倾倒。</P>
“轰。”</P>
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满身都是血的犹大踹开了大门。</P>
“看来你的心情不太美妙。”</P>
犹大没有理她，先手将被砸进地里的狗子用黑雾抓过来。</P>
但当她用黑雾抓向切利妮娜的时候却被德丽莎同样用黑雾阻止。</P>
“她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呢~咱可不能让你随便就把她带走了。”</P>
切利妮娜抬头看着犹大，眼里满是委屈。</P>
看着那张熟悉的黑色面具，安全感就已经爆表了。</P>
“你觉得你能拦住我？”</P>
缓缓的拔出沾有血迹的刀刃，激烈的摩擦声在室内回荡。</P>
黑色的潮水被压制进墙壁里，那只海鸥无法保存它原本的样子，被迫落回德丽莎的头顶。</P>
“你确定你要让皇帝的谋划毁于一个小鲁珀吗？”</P>
她歪头，走到切利妮娜身前。</P>
黑雾将她的衣物修补，此时的穿着和切利妮娜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P>
淡蓝色的眸子带着不屑，但嘴角的微笑依然礼貌。</P>
但下一瞬间，犹大消失，再次出现就已经是在德丽莎身前。</P>
按着她的脸，将她砸在地上。</P>
她头顶的鸟失去重心，挣扎着飞起，啄向犹大，却被她一脚踹开，飞进墙壁前的潮水里。</P>
“那是，陛下的，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