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P>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P>

四周荒地上的火焰早已熄灭，太阳也即将落下。</P>

但那焦黑的痕迹和残骸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塔露拉。。</P>

她刚刚经历的并不是梦。</P>

“塔露拉？”</P>

切利妮娜看塔露拉没有回应，继续喊着。</P>

“啊？啊。。”</P>

“怎么了吗？战士们说你当时直接跑走了，所有人都在找你，还有这是。。。”</P>

——你杀人了？</P>

切利妮娜的语言很委婉，甚至是特意避开了塔露拉可能排斥的问题。</P>

可那句话在她心中被毫无遮拦的说出，也被塔露拉清晰的接触到。</P>

“不，不。。我。这。。”</P>

她做不到，她说不出哪怕\\u0027不是我杀的\\u0027</P>

那些人真的不该死吗？</P>

她不知道。</P>

她真的不想杀掉那些人吗？</P>

她真的没打算杀掉那些人吗？</P>

“他们。。。”杀了阿丽娜。</P>

谎言，失败的借口。</P>

她抬头，试图看到切利妮娜此时的表情，但阳光却完全将切利妮娜的面孔遮盖，只看到光明，除此以外别无一物。</P>

垂下头，放弃抵抗。</P>

“阿丽娜呢？”</P>

“她。。。”</P>

开口，却说不出真相。</P>

刚刚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就跟梦一样。</P>

——那群感染者杀了阿丽娜。。。</P>

那宛如低吼一般的声音传入塔露拉耳中，她将头埋得更低。</P>

“不对，我没有看到阿丽娜，如果真的是那群感染者动手，那至少还能找到她。”</P>

——不管是什么样的她。</P>

“是的，没错，她。。”</P>

塔露拉抬头，眼中有充斥着希望，但转瞬间就消失殆尽。</P>

“连尸体都没剩下。”</P>

将头低下，但衣领被人抓住。</P>

“啪~！”</P>

犹大：好听就是好脸。</P>

“塔露拉。。。”</P>

“啪~！”</P>

在塔露拉还茫然的时候，在脸的另一侧对称的位置上又是一掌。</P>

“清醒点了吗？”</P>

“。。。”</P>

“谢谢。。”</P>

切利妮娜：你看她还得谢谢咱。</P>

收起心中整活的心思，切利妮娜摆正姿态。</P>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在意你做了什么，甚至连这里发生的事都不会告诉任何人。”</P>

她没有松开塔露拉的领子，但塔露拉还是在躲避着她的视线。</P>

“你才是领袖，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倒下。”</P>

——无论是谁死了。</P>

“现在，看着我！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杀了阿丽娜！”</P>

她怒吼着，但愤怒大多来自于被夺走了某种东西，被戏弄导致的怒火。</P>

她或许理解了，自己母亲那些扭曲的价值观。</P>

你既然毁了我的东西，那就要接受来自我的无穷无尽的报复。</P>

那种强烈的，切利妮娜只能看到边缘的占有欲。</P>

她现在正做的事也是一样的道理。</P>

她要报复，至少也要知道是谁，真正的凶手是谁。</P>

黑雾开始弥漫，但威势不大，作为一只新生的，能力被封印了大半的邪魔来说，这已经不错了。</P>

塔露拉没有躲避，左眼处源石晶体下的血泪已经干涸，右眼直直的和切利妮娜那不断变化着的瞳孔对视。</P>

邪魔的凝视会唤起人心中最不愿面对的记忆，在那人崩溃后再将其捕食。</P>

切利妮娜不会那么做，她只是想看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P>

所以。。。。她看到了塔露拉瞳孔中，那个穿着淡蓝色大衣的白发乌萨斯少女。</P>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少女转头，对着她微笑。</P>

切利妮娜：。。。。。</P>

——。。。。。</P>

打不过，告辞。</P>

“那个亲王。。。吗？”</P>

塔露拉将头扭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P>

“我会杀了她的。”</P>

——无论你是不是想杀她，我都会杀了她。</P>

塔露拉惊异的转头，从切利妮娜的眼神中看不出开玩笑的样子。</P>

“记住，塔露拉。”</P>

“邪魔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物。”</P>

“你怕她，她才会得寸进尺。”</P>

“你若是随意的使唤她，咒骂她，那她就和普通的生物没有区别。”</P>

“可以被攻击，可以被杀死。”</P>

“只是一群靠在血肉和人们的恐惧与恶意苟延残喘的畜生而已。”</P>

切利妮娜的脸上适度的浮现出一丝苦笑。</P>

“我自认为，就是这样。”</P>

‘你在偷换她的概念。’</P>

（你在试图隐藏某物。）</P>

——你在试图从她身上寻找慰藉。</P>

‘你学会了隐藏，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接触她。’</P>

（简直就和那条狗一样呢~）</P>

——你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是单纯的替代品，或者，只是普通的朋友呢？</P>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P>

塔露拉撑着腿站起，小腿因为在雪地中蹲了很久有些酸痛，但她还是挣扎着站起。</P>

“谢谢你，切利妮娜。”</P>

知道此时至少有三个人在窥屏的切利妮娜：:-d</P>

“说起来，还真是残酷。”</P>

“明明，我们早些时候，还约定好了。。。”</P>

——我好想，好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啊。。</P>

看着天上开始缓慢飘落的雪花，塔露拉感到一阵恍惚。</P>

——为什么，这片大地，还没有死！！</P>

那低沉的嘶吼，仿佛发出这声音的，就是大地本身。</P>

塔露拉摇头，将心中的声音忽视。</P>

“是啊，但这就是生活，那明天总会到来，也从不在乎究竟有谁能活到明天。”</P>

切利妮娜收回了蠢蠢欲动准备给塔rua脸上再来一逼兜的手，亮出她带着的篮子。</P>

——我给雪怪们带了树莓，孔德拉沙说他们喜欢这些，还给孩子们带了蔬菜，阿丽娜说他们需要这些。</P>

——给战士们带了肉干，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我甚至还给盾卫们带了乌萨斯的烈酒，虽然大爹他可能不太愿意看到别人在军中喝这些，但他们一定有办法偷偷喝到。</P>

听着耳中的碎碎念，塔露拉感觉就像某只埃拉菲亚又回到了自己身边。</P>

“花了不少钱吧？”</P>

她问着，显然已经认出那个篮子中东西的宝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