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洗完出来的时候，俞南枝发现奶奶已经醒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南枝今天怎么回来了？”

“放假了吗？”

俞南枝凑过去看奶奶煮面，翠绿的小青菜已经被下进了锅里，被周围泛起的白沫掩盖又浮上去。

“嗯…回来拿个东西。”

俞南枝随便找了个理由。

奶奶也没有多问，她做饭的时候很专心。

“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给俞南枝盛了满满一大碗，然后端到桌子上，“饿了吧？”

俞南枝拿起筷子，手心是肿着的，所以有些拿不稳，夹了几下才送到嘴里。

奶奶眼神不太好，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最近在学校开心吗？”

“又认识新朋友了吗？”

“新学校的饭好不好吃？”

孙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奶奶忍不住问东问西的。

俞南枝安静地咬断嘴里的面条，隔着升起的雾气看到了自己指缝中的伤痕。

他突然眼睛有些酸。

“奶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

俞南枝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上学了。”

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停了几秒，又开始转为另一轮絮絮叨叨。

从祖上几辈说到现在，说不上学不行。

“你还小，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

奶奶年纪有些大了，一说话就会扯得很远。

俞南枝打断了她，眼泪已经掉在了碗里。

“我在学校里不开心。”

“他们都欺负我…”

奶奶这才听明白了，原来是和同学闹别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语重心长地走过去拍了拍俞南枝的肩膀，“哭啥，吵架不都是常有的。”

“我学习不好，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

俞南枝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话，他学习不好，父母又早早地死了，生活费学费全靠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干不了别的活，平时就捡捡瓶子，要么就给人剥蒜。

剥蒜的活也不好找，有时候人家还会欺负老人看不清，故意给奶奶少算钱。

听到这话，奶奶却生气了。

“你打什么工！”

“尽学你爹，不好好上学以后能干什么？”

俞南枝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筷子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奶奶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俞南枝，赶紧抱着俞南枝的脑袋，像是小时候那样哄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怕不怕…”

“奶奶跟南南宝贝闹着玩呢…”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50元，硬要塞到孙子手里。

“在学校里别舍不得吃，奶奶有钱。”

俞南枝攥紧了手里的钱，点了点头。

——

——

俞南枝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在自己的小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觉得很安心。

校服已经被晾干了，虽然有些变形，但起码还能穿，他又没有钱买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厨房里飘来一阵香味。

“奶奶，在做什么饭？”

厨房里传来几声咳嗽，俞南枝赶紧走过去把里面的窗户打开了。

“奶奶，下次要记得开窗户通风。”

“好好…出去，别烫着你。”

过了一会儿，奶奶就端着一小盆炸丸子出来了。

奶奶一边把晾凉的丸子装进塑料袋里，一边嘱咐着说：“你到时候和你的同学一起分着吃。”

“别吃独食…”

奶奶说自己吃不得这些油腻的东西，于是那一小盆炸丸子全都被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