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师，你继续。”</P>
蓝淼没再管地上的楚静怡，他闭上眼，转身向别处。</P>
牛烨烨就是蓝淼的数学老师，自然知道后者，他很熟一般轻微点头，双眸极深，不知道在想什么。</P>
“你进来。”然后，他朝向玻璃门外，对着一位名牌男淡淡说道。</P>
“我！？”名牌男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正是刚才扔石头的几人之一，由于是出头鸟，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P>
他犹豫好久，有些心惊胆战，但一不注意，便被后面的人推上前，玻璃门解锁，就一个踉跄摔了进去。</P>
“嘀嗒……”</P>
牛烨烨手中刀上的鲜血，刚好滴落，掉到了名牌男的脸颊，后者一阵恐慌，嘴唇都哆嗦起来。</P>
“起来！”刘恢见机行事，一把将名牌男拽起，扯着他就揪到牛烨烨身前，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后。</P>
门内与内外，皆有人小声叫骂。</P>
“展现出你的价值，否则把你丢出去。”牛烨烨的表情诡异，手中的那柄刀，散发出凛冽的红殷。</P>
“我我…我…我有一块劳力士手表。”名牌男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回答。</P>
牛烨烨抬起手，用刀逼着，拿到了那块价格不菲的手表，递给了旁边一位老师，后者赶忙接过，感恩戴德。</P>
名牌男盯住额头前的刀尖，忍不住紧张起来，如果这人反悔，自己可就完了，没准会命丧当场。</P>
“去那洗澡。”出乎意料的是，牛烨烨指了指食堂内的一个方向，“有血腥味，会招惹来乌鸦。”</P>
“是是是是是！！”名牌男欣喜若狂，他激动跑过去，不忘优越感十足地瞥向玻璃门外的学生。</P>
“你进来。”牛烨烨继续挑选学生，他的目光，就像在看有编号的生畜。</P>
“我爸是公司老板。”进来的学生明显没那么慌张，点头哈腰，炫富起来，还拿出昂贵的手机自证。</P>
“嗯，去洗澡吧。”牛烨烨点点头。</P>
“太感谢了！”这名学生也激动坏了，因为有了活命的机会，头也不回便奔向了所谓洗澡的方向。</P>
玻璃门外，有人欢喜有人愁。</P>
家里有钱的自然是欢喜的一方，他们不觉抬头，皆聚到门前，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可以除去满身腥味一样。</P>
实际上，这些人只有三四位而已，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家中有矿。</P>
而没钱没背景的，占极大部分的人，见有钱的人有意无意远离自己，还嫌什么般在鼻前扇了扇风，不免心灰意冷。</P>
本以为，在这种生死的大危机面前，人人平等，哪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迈不过阶级与地位的槛。</P>
价值…价值……</P>
除了钱与背景，这些年龄不大的学生，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价值。</P>
时间流逝，有钱有背景的，已全部聚集到食堂里。</P>
“你进来。”终于，牛烨烨又开口，他的语气依旧冷漠，被选中的对象，是一位算普通的女生。</P>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P>
众人注视下，女生紧张地搓了搓衣领，还是走上前，玻璃门打开，她快步进去，不敢抬头。</P>
“说出你的价值。”刘恢笔直站在旁边，他神情严肃，牛烨烨的示意下，负手冷声询问道。</P>
“我…我……”女生结结巴巴的，她羞耻地低下头，似有准备，小声挤出一句话来，“我…我还没有过第一次。”</P>
“嗯，去那洗澡。”牛烨烨平静地点头。</P>
闻言，那名女生逃离般跑向食堂内，看起来特别特别委屈，她全程低头，不敢再正视昔日的同学。</P>
玻璃门外，众人不乐意了，纷纷叫骂，尤其是许多男生，满眼厌恶与鄙夷。</P>
女生们的情绪则比较复杂，她们不安摸着手臂，看起来很嫌弃卖身的行为，毕竟自己可是洁身自好。</P>
心中不知道舒没舒口气，虽然自己的家底比不过，但至少在性别上算幸运。</P>
“接下来，谁过来，你们自己选。”牛烨烨似乎有目的地道，眼神危险。</P>
“说你们呢！自己选！”刘恢见外面好一会没动静，从人群中蹦哒出来了，威严地大声喊道。</P>
玻璃门外，所有人面面相觑。</P>
男生们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女生这一群体虽有了先例，但没人放得下面子。</P>
“嘎嘎嘎——嘎嘎嘎——！！”</P>
终于传来鸦鸣，不见鸟影，说起来这次嘶叫，与前一次的时间隔得也太大了，难道它们没有注意到食堂吗。</P>
听到这声音，外面的人瞬间慌了，几位女生也顾不上什么贞洁，一拥挤到玻璃上，苦苦哀求，满脸顺从。</P>
哀求什么，顺从什么，谁知道。</P>
牛烨烨面色如常，示意刘恢打开门，好多人争先恐后要冲进来。</P>
“嘎吱——”</P>
出乎意料的是，门又被猛地关闭，硬生生把冲进一半的学生挤出去，是牛烨烨，他此时正单手摁住门面。</P>
“人有点多，价值高者优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P>
令门内门外的所有人，皆心生寒意。</P>
没等学生们反应过来骤变的形势，天空中，突然俯冲而下几只乌鸦，皆伸出爪，拍翅撕扯着众人。</P>
真准，时机卡得可谓正正好好。</P>
场面顿时乱作一锅糊粥，学生们刚流干的血又冒出来，恐惧与剧烈的痛感，像是恶鬼般缠绕在身体上。</P>
拍门，挤门，砸门，皆无效。</P>
“你们最好快点选择，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P>
牛烨烨似乎很享受观看这样的情景，明明危险就在门外，可丝毫没有畏惧感，甚至还在…兴奋。</P>
终于，旁边，一位善良的老师移开捂耳的手，心里备受煎熬，实在坐不住了，语气卑微地道：</P>
“牛老师，不如就给这些孩子……”</P>
结果还没说完，就有柄锋利的刀尖捅进了她的脖子，鲜血直流。</P>
握刀的手的主人，还残忍地扭了扭。</P>
善良的老师睁着眼，僵硬倒下，下一秒四周人都捂嘴尖叫，满脸惊愕与恐惧，没想到牛烨烨竟然真敢杀人。</P>
刘恢也不例外，他小心后退几步，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后悔之意。</P>
相比于外面的食人乌鸦，这里面虽然暂时安全，但有个动不动就杀人的恶魔，小命随时可能会丢。</P>
记得以前，牛烨烨的性情不是这样的，摆脱了束缚释放本性了吗……</P>
“我数三个数，再不进来，可就没时间了。”牛烨烨擦了擦染血的刀，看向门外，像是恶魔般轻语。</P>
“我进！我进！求求你！！”</P>
“他妈的倒是开门啊！”</P>
“锁着门怎么进去！”</P>
学生们如洪水般撞着门面，瞳孔恐惧得不像样，尖锐的呐喊声，如同触手般蔓延上玻璃，蠕动成虫。</P>
牛烨烨盯着外面，他沉默不语，似没看到想要的画面。</P>
“你们光说可没用，要展现价值。”刘恢感到心寒地看了眼牛烨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向门外道。</P>
“任何价值。”牛烨烨瞳孔如死水，嘴角诡异上扬，“只要能让我满意。”</P>
“嘎——嘎——嘎——！”</P>
耳边响起的鸦鸣，眼前掠过的利爪，仿佛一柄悬在脖子上的闸刀，在残忍催促门外的学生。</P>
——没时间了！</P>
男生捂头抵挡攻击，或懵或懂，女生则许多挤到门前，绝望中迎接新生，这是绝望中的新生。</P>
下一秒，牛烨烨享受般变态一笑，看到了自己所期待的。</P>
他瞳孔里倒映的，是一张张女生的脸，或养眼或平庸，皆像遭受了什么折磨般，潮红，极屈辱，失了尊严。</P>
“我的……”</P>
“我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