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拍起一个水花,叶子又被吞没。
蝶很安静,她的皮肤细腻如雪,透着淡淡的粉,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与梨花,美得娇艳欲滴。
水流在她细腻的肌肤,水都有了魅力。
蝶注视着水中倒映的自己的身体,很不适应,她应该伤痕累累的,永远是这样,应该出现瑕疵。
她想着蝴蝶花纹轻微闪烁,模仿出曾经的伤痕,记不清怎么来的,反正本来存在。
月儿皎洁,池塘里水波粼粼。
洗干净身子后,蝶站起赤脚走上岸,她光滑的皮肤与湿的发丝在滴水,滴到地面小草翠绿的叶。
她像个小泥鳅似的,甩了甩沾的水。
蝶在泥沼的时候几乎不洗澡,并不是因为她不爱干净,恰恰相反,她很讨厌身体脏脏的样子。
像她这种女孩子,怎么会不爱干净呢。
不过一旦清洗完成后,她就想一直保持干干净净的,每天都要泡在水池里才行,那样条件就不允许了。
清洗身体,有这水还不如喝呢,蝶认为口渴的感觉更不好受。
每天洗澡,就像在开玩笑。
所以,为了不产生这样的奢望,蝶干脆就减少洗澡的次数,这就导致她以前常常是灰头土脸的。
洗澡是为了不再沾染泥水,如果四面八方全是泥潭的话,还不如飞到天空再说,天空是干净的。
发丝在滴水,叶片晶莹剔透,娇小的身影站在草地,显得有些瘦弱。
蝶赤裸的皮肤表面,花纹潺潺流淌。
四周蝴蝶飞来,编成普通的布料,严严实实裹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胸脯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来。
蝶从来没意识过这个问题,她只会想为什么自己长不高,为什么和棵小树苗似的。
夜深,看月亮的高度,已是半夜。
蝶没有鞋,她朝山的深处走去,熟悉而又陌生,只见一间木屋倒塌,有个无家的男孩正在捡柴。
这里是她最初的家,男的女的死了没。
“………”
蝶默默看了圈,她在一堆枯叶底,发现了被丢出的她曾经的东西,包括积灰很久的破布包裹。
甚至是做了标记的木筷与碗具。
落叶,闪灯。
蝶一声不吭站在夜色,她抬了抬手指,指向男孩的脑袋,手指又放下来,她的眼眸瞥向某处。
“骗你的,我没兴趣碾死只虫子。”
“你也该出来了。”
蝶冷冷说,蝴蝶瞳闪烁着一缕红,漆黑中刺目,“不然我会感觉,自己很像个自导自演的大傻瓜。”
“………”
宗莫离从漆黑走出,手中握着骨刀,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
“你来多久了。”蝶问,她再确定一次。
“三分钟。”宗莫离回复道。
“如果再来早些,我会挖掉你的眼珠。”蝶微微眯起眼,瞳孔中带着警惕,周围环境在异变。
这披黑外套的男的,给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深邃,感知到其境界是域境,尽管蝶曾杀死过很多域境。
但域境中也有高低之分,好比都是葡萄却有大有小,有甜有酸。
眼前这个男的,明显是大葡萄,是葡萄中的佼佼者,是可以酸死人的。
宗莫离拔刀,骨刀很钝,却掀起一层又一层气浪,“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名女孩儿血融了,王竟还有气息,罕见中的罕见,杀死她就等于杀死王,且比杀王要容易。
想必知道这个结果,很多高层会放心,因为可名正言顺下令杀了这女孩儿。
“遗言,我没有。”
蝶说,漆黑的幕布,她周身突然浮现出一只只红蝴蝶,拍动着薄翅轻舞,诡异的气息蔓延。
“要不要换个地方。”宗莫离看向后面,塌陷的木屋旁,还有一位捡柴小男孩。
“随便。”蝶转瞬间来到远处。
“你赢不了我。”宗莫离踮脚间也转移,他的眼眸中寂灭的属性扩散。
“’别以为你可以杀我,男的。”蝶最讨厌说大话的人了,她红蝴蝶瞳闪烁着微光,渲红天上月亮。
“【血融】,见到你时我就发现,现在更加确信。”宗莫离突然说,“你不要太频繁使用王的能力。”
与血染不同,血染可使禁忌物的【障】降低,完全血染后堪比本命禁忌物,几乎没有什么威胁。
而血融则会提高【障】,甚至要承受两个【障】,承受不同种禁忌能量的侵蚀。
“我知道,那种感觉不怎么样。”蝶被困的那几年感受过了,左眼剧痛,撕裂感涌向其它部位。
像是王在咆哮似的,想冲出身体,剧痛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她就蜷缩着。
数时间,单单调调的,运用和地面的刻痕一样的聪明方法,数到十秒时删了,又从一秒开始数起。
“我得到资料,你所杀死的域境,应该说是血融之前王杀死的,你现在的实力远没有那么强。”
“而且,我是骨。”宗莫离握紧刀。
“烛影队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