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此言一出,简直就是对苏呈的公开处刑。
他最后是被苏永诚揪上车的,离开前还看了眼陆时渊。
眼神哀戚,满脸怨念。
剩下的人均由陆时渊开车送回,苏羡意要回帝景苑,自然同他一道,送完包轶航和肖冬忆,两人折返回小区时,已过零点。
苏羡意折腾一天,已有困意,打了几个哈气,全靠意志力强撑着。
车子停好后,苏羡意看着窗外瓢泼连天的雨势,皱了皱眉。
由于两人都没带伞,下车后,只能快步小跑进了单元楼,距离不算远,只是雨太大,身上免不得落了雨。
进入电梯后,苏羡意伸手掸着身上的雨水,又拿着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余光却始终落在身侧的人身上。
陆时渊衣服半湿,头发却被雨水浸湿大半,有几缕发丝裹着水,湿湿地耷拉在额前,遮了一丝眉眼。
镜片上附着着雨水,他摘了眼镜,拿着纸巾慢条斯理得擦拭镜片。
许是注意到她在看自己,偏头看去,唇角轻翘,“怎么了?”
“没事。”苏羡意捏着纸巾,胡乱地擦了下脸。
可是陆时渊却在此时猝不及防得靠近——
苏羡意身子一僵,密不透风得电梯内,好似有热风袭来,心脏忽得狠狠跳了下,不知他要干嘛?
“怎、怎么了?”
她声音很小,氤氲在嗓子眼,软得一塌糊涂。
“你的脸上……”陆时渊眯着眼,好似是因为近视,不得不凑近,仔细查看。
“嗯?”
苏羡意拿着纸巾,胡乱擦了两下,却惹得陆时渊忍不住低笑出声。
距离近,温热的呼吸伴随着他的笑声忽轻忽重落在她脸上,身上本就被雨水打湿,此时更觉得潮热黏糊。
陆时渊伸手,指着她眼睛位置。
苏羡意几乎是本能得揉了下眼,却惹得陆时渊再度笑出声。
他的手指忽然伸过来——
在她眼睛下方。
轻擦一下。
苏羡意只觉得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处,他的指腹有些凉意,却能轻易在她皮肤上擦出火花,烧得她脸上那一小片皮肤酥酥麻麻的热。
呼吸滞了滞,眼睫不可控的轻颤两下。
“好像擦不掉。”
“什么?”
苏羡意不知他在说什么,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伸手不停擦着。
而此时电梯抵达,陆时渊偏头看她,“你明天有安排吗?”
“如果派出所那边没有通知,就没什么事。”
“今晚算是我失约,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苏羡意心里乐开了花,还佯装冷静地点头,完全忘了自己脸上是否有东西。
——
两人各自回家,苏羡意还开心地不能自已,只是当她准备卸妆洗澡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差点崩溃!
下雨,睫毛膏流水脱妆,晕到了眼睛下面,留了一排黑印。
自己刚才就顶着这样一张脸?
原来最尴尬的不是下雨天……
而是你的睫毛膏,不!防!水!
苏羡意咬着牙,也顾不得此时凌晨几点,打电话询问罪魁祸首:
“你送我的睫毛膏,不是说三百六十度防水无死角?游泳都不脱妆?”
“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聊睫毛膏?”
“睫毛膏晕了,我现在就像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大熊猫!还被他给看到了!”
“哈哈——”对面的人笑得放肆。
“你还有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