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离婚之后，你还是会回到m国，你会选择在m国定居。”</P>

“你认为我想去m国吗？你在作出这些规划的时候，有想过我的一丁点事情吗？”</P>

沈念之想到了之前问过何未逢无数次的问题。</P>

关于在哪里定居这件事情，她已经问过何未逢很多次了。</P>

而每一次，何未逢都会给她否定的答案。</P>

“你说，戒指不需要时刻戴着，因为会不方便。”</P>

“为什么结婚会变成不方便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结婚，所以不方便。”</P>

这不就是何未逢一直以来的想法吗？</P>

结婚是没有必要的事情，所以象征婚礼的戒指又何须时刻戴着呢？</P>

“你说，和你结婚，没有婚礼、没有婚戒、没有蜜月。”</P>

“以后等我和真正心仪的人结婚了，和心仪的人一起完成这些仪式。”</P>

“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这些仪式吗？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心仪的人。”</P>

沈念之就这么看着何未逢的那一双眼，说着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P>

“是你让我明白了，我不要再和我心仪的人结婚，而要和心仪我的人结婚。”</P>

最后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沈念之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P>

而何未逢怔怔地盯着沈念之那不断滚落的眼泪，所有想要挽留的话，这一刻都被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因为她说的话，全部都是他曾经对沈念之说过的话。</P>

而关于她的未来……</P>

扪心自问，何未逢的确没有思考过。</P>

之后的事情……</P>

是要留在国内吗？</P>

还是回m国？</P>

可他的事业重心本来就在m国，当初回国的确也是为了爷爷。</P>

甚至，刘叔刘嫂都知道再过几个月，他们就都可以回m国了。</P>

“是我从来没有顾及过你，我原本也只是想着不要再分居，但之后的事情，大概率还是会按照我原本的计划，而我原本的计划里，的确从未有你。”</P>

何未逢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眼前已经满是泪痕的沈念之。</P>

如果，一段婚姻里，夫妻对于未来的规划都未见彼此，又谈何夫妻呢？</P>

答案，实在是显而易见。</P>

何未逢还是承认了，关于他的未来里，从来没有沈念之。</P>

“吃过早餐，我们就去办手续吧，不要辜负了刘叔的手艺。”</P>

得到了答案，沈念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P>

“好。”</P>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变成了这一个字。</P>

他应下了。</P>

何未逢看着她擦掉了自己的眼泪，顶着红肿的眼睛，像是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P>

是他对不起她。</P>

“怀孕很辛苦，你要小心一点。”</P>

其实还想说别的，但是……</P>

何未逢又不知道怎么说了。</P>

“当然，这是我的孩子，会姓沈。”</P>

沈念之的回答冷静了不少。</P>

“至少，让我怀了孩子的这个人，他很喜欢我。”</P>

“他和我说，我们不止会有下一个冬天，我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属于他。”</P>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非要给她扣上这个帽子的话……</P>

那这顶帽子，她戴上就是了。</P>

而他总在她面前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让她很累。</P>

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呢？</P>

他说的每一句话，她全部都记得。</P>

何未逢听着沈念之那带着鼻音的声音，舌尖抵着后槽牙，原本松开的双手紧握成拳。</P>

“是，能这么说，是很喜欢你的。”</P>

他最后想要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一句话了。</P>

“谢谢。”</P>

本来以为，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会毫无波澜的。</P>

可沈念之还是高估了自己。</P>

沈念之的泪再次滑落了下来。</P>

至少，这段婚姻结束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