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孟嬷嬷却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托盘,转身走了出去。
“贵妃娘娘落得如此下场,可真是令人唏嘘感慨!不知娘娘曾经在害别人时可有想过今日?”柱子后面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瑜贵妃警惕的盯着柱子厉声吼道:“谁!是谁?”
云画意一袭白衣从柱子后转了出来,笑吟吟的看着瑜贵妃。
瑜贵妃有片刻的失神后惊声叫道:“冷贵妃!”
云画意缓步向她走近,瑜贵妃尖叫着一步步后退,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画意挑了挑眉,手越过了她的身子用火折子点亮了殿内的蜡烛,突如其来的光明让瑜贵妃忍不住捂了捂眼睛,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云画意!你来干什么!”
云画意淡笑道:“来送贵妃娘娘一程而已!”
瑜贵妃警惕的瞪着她不相信的问道:“你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云画意轻笑一声,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一旁的桌案上摆放的毒酒和白绫道:“娘娘已是如此光景,我还要做什么?不过娘娘若是可以跟我说清楚曾经我母妃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娘娘一个痛快。”
瑜贵妃垂眸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贵妃不是跟我犯了同样的事么?公主难道从来不知道?”
云画意微微扬眉:“娘娘真的不说?”
瑜贵妃嘲讽的看着她道:“我能知道什么,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皇后,甚至是太后如何?”
云画意低叹了一声,素手翻转却将一颗白色的药丸投入了酒里,淡淡道:“这毒酒还是太过折磨人了些,现在倒是可以痛快些,娘娘随意。”说完云画意便漫步走了出去。
瑜贵妃怔怔的望着毒酒,许久眼里才留下两行泪珠,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争斗了一辈子,以前是妒忌冷贵妃,后入了宫却又输给了皇后,她到底哪里比不过她们,为何她是这样的结果!颤手端起毒酒看了半晌,瑜贵妃终究还是一饮而尽。
孟嬷嬷进来便看到瑜贵妃大睁着双眼,唇边溢着血迹已经凝固,抬手在瑜贵妃鼻息探了探,确认瑜贵妃已经死了孟嬷嬷才回去复命。
在宫外的云彦成自然也知道了瑜贵妃被赐死的消息,急忙跟楚王妃匆匆往宫里赶,却在宫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侍卫不卑不亢的回道:“东颐律法有言,一旦宫门关闭非召不得进宫,王爷王妃请勿为难属下!”
云彦成狠狠的瞪着侍卫道:“那本王见廉王叔如何进得宫门!”
侍卫恭敬的回道:“皇上召了廉王入宫!”
见云彦成还想说什么,楚王妃拉住他道:“王爷,若是强闯入宫中只怕父皇不喜啊!”
云彦成狠狠的盯了宫门口不卑不亢的侍卫半晌,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景和宫里,东颐皇看着面前一母同胞的廉王半晌不语,廉王笑道:“皇兄是怎么了?”
东颐皇闻言顿时被气笑了,道:“怎么了?廉王,朕这些年是如何待你的?”
廉王讪讪笑道:“皇兄待我自是极好的。”
“极好?”东颐皇用手指着他:“极好你居然跟后宫妃子有染!你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朕不曾给你?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廉王有些迟疑道:“皇兄怕是误会了什么罢?”
“误会?”东颐皇怒极反笑:“你今日派人刺杀司徒少渊也是误会,你身为已经成亲的亲王常在夜里留宿宫中也是误会?敢在长安城行凶的除了你还有谁?那黑衣人朕曾经也在你身边瞧过,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廉王愣了愣才向东颐皇跪下道:“微臣知错,也着实是瑜贵妃勾引我,我一时把持不住才惹出了大祸,求皇兄责罚!”
“很好!”东颐皇冷笑一声:“朕未闹大这件事,也算是全了你的脸面,看在母后的面上你前往江南安顿,朕会保你当个闲散富贵王!”
“皇兄”廉王有些不可置信。心底更多的确是愤恨。夺了权利,迁离了长安,远离了权利中心。就算一辈子当个闲散富贵王又如何?!那富贵王哪有权利来得爽快。
“好了,你若是再不知满足,执闹不休,朕就按东颐律法行事了!”东颐皇眼光凌厉,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廉王暗暗吸了几口气,敛下了眼中的不甘和恨意:“微臣遵旨!”说罢撩袍起身,再不看东颐皇一眼的转身出了景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