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桐一走,白丞相便回到主院将白淡月今日去了安王府的事情跟白夫人说了,还特地嘱咐了白夫人要好好敲打白淡月一番。见白丞相的神色不悦,白夫人也不敢耽搁,忙带着丫头就去了白淡月的月园。
进了月园,白夫人阻止了丫头行礼,直接抬脚踏入房内,却见白淡月正在书案后作画。白夫人往宣纸上了看了一眼,却见纸上那个清雅俊挺的男子不是安王又是谁?
白夫人登时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淡月!”
白淡月原本也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只是专心作画,再加上来人也没有出声,白淡月便误以为是自己的丫头,没有理会。此时被白夫人一喝,也着实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狼笔一歪,也在原本完美的画作上误添了一笔。
白淡月看了那误添的一笔,皱眉抬起头来略有些不悦的道:“母亲。您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白夫人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厉声道:“我为何这么大声音?你瞧瞧你在干什么?!你想气死你娘不成?!”
“母亲。我不过是在作画而已。”白淡月看着白夫人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她无谓的神情狠狠的将白夫人激怒。忍不住扑到她面前将书桌上的画全部撕碎,嘴里愤愤不停的念叨:“我让你画安王!我让你画安王!”
“母亲!”白淡月也加重了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倒无所谓画作,撕了也就撕了,总之也已经毁了,再重作一副也就是了。只是母亲今日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白夫人将已经撕碎的画作扔在地上,还狠狠用脚大力踩了几下才泄愤。满是怒意的瞪着白淡月,拔高了声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日去安王府干什么?!还让你表哥知道了!若是让德妃娘娘知道了。德妃娘娘怪罪下来你要如何?!豫王妃的位置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白淡月心中不满宁夜桐多嘴将她去安王府的事情告诉了她父亲,现在母亲也拿着这件事来训斥她。不悦的道:“母亲。德妃娘娘和豫王殿下还要丞相府的支持。他们不会怪罪的。”
白夫人被气乐了:“不会怪罪?不会怪罪你就敢如此肆无忌惮?!你当真以为德妃娘娘只稀罕你做豫王妃不成?”
“那谁愿意做谁就去做!我便是不稀罕的。”白淡月浑然不在意的坐回椅子上,倒了杯茶兀自喝了起来。
见状,白夫人只觉得额间的青筋暴跳不停。对白淡月当真是头疼不已却又不得其法。母子对峙了半晌白淡月仍旧是一无所动。白夫人只得无奈的坐到她另一边放轻了声音问道:“淡月,告诉娘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淡月蹙眉道:“我不想嫁给豫王。”
白夫人揉了揉眉心道:“你就想嫁给安王不成?”
白淡月望着白夫人不答,眼神里却是明明白白的肯定。
白夫人深深的叹口气,柔声劝道:“豫王到底有哪里不如安王?豫王是德妃娘娘的亲子,身体康健,人也俊朗。还是你的表哥,也颇得陛下器重。你嫁去豫王府就是正经的豫王妃,加上本又是一家人,豫王殿下定会好好待你,德妃娘娘也必定也不会为难你。你怎么就想不通?非要念着安王呢?何况安王的身体谁又能保证?还丧失了皇位的继承。不仅对咱们白家一点帮助都没有,还可能让你成为寡妇!你明白么?!”
白淡月蹙眉不满道:“咱们白家已经是鼎盛了。还要如何帮助?”她的父亲现在已经是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深得陛下的信任,德妃娘娘在宫中地位也一直无人能动摇,到底还要如何才能满足?
白夫人恨铁不成钢道:“这些哪里就说的准了?白家也就你父亲成了丞相才到的鼎盛之时。那之前的丞相呢?夏家家主现在了不得就是一个礼部侍郎。夏家曾经又何尝不是风光一时?可皇恩荣宠,哪里就永远说的准?这些都是要早作打算的!”
白淡月皱眉不语。眼里极快的掠过一丝不耐烦。
白夫人接着道:“母亲一直在尽心的教导你,你本也聪明,该知道嫁给豫王的好处比嫁给安王更多!豫王本就极优秀。加上有白家支持,得皇位的可能是极大的。到时候你可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咱们白家自然能一直繁衍鼎盛下去。你可明白!安王现在可是有王妃的。你就算铁了心想嫁给安王不仅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还是填房。这哪样好,哪样不好。不用母亲再教你了吧?”
白淡月抬眸坚定的对上白夫人的眼道:“母亲,究竟是不是填房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嫁给安王。至于安王的身体,我会陪他寻遍神医,一定会好的!”
白夫人见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白淡月仍是没有听进去,登时便是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白淡月怒声道:“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成?!”
“是!”白淡月对上白夫人的眼,不轻不重的道。
“好,好,好。”白夫人气得头晕目眩。连说了几个好字,转身就往外走。一边吩咐道:“不许小姐出了月园!”
白淡月闻白夫人此言心中才紧张起来,忙起身想追出去,却在门口被白夫人留在两旁的婆子拦了下来。
“滚开!”白淡月冷冷的道。
守在门口的婆子目不斜视,正色道:“夫人说了小姐不能出月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