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在端王修养好了之后便向南越帝提出了辞行,南顺二十九年一月十五,南越帝命安王与安王妃在皇宫宫门口为庄王和端王送行。
皇宫宫门外早就已经聚集了许多来瞧热闹的百姓,特别是在有那两条流言的辅助下,许多人都想前来看看所谓安王妃,东颐的淑华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庄王和端王的回西梁的排场并不盛大,不过两个小队,二十来个护卫而已。而南越这边前来践行的排场却还是给足了西梁的面子,虽然南越帝和皇后不在其中,可宁尘言和云画意夫妻,晋王,景王,荣王,豫王以及白丞相,礼部等朝中一品到三品的大员皆在送行之列。
宁尘言和云画意皆是一袭亲王和亲王妃的朝服站在众人前方,庄王拱手朝两人笑道:“安王殿下和王妃不必再相送,以后再见。”
端王因为经历了落湖的事情,若是再不知那日激他比武是安王故意而为那他也白长这么大了,虽然有庄王的压制,他并没有找宁尘言算账,但是今日见到宁尘言却也仍旧不会有好脸色。
俯身微微靠近宁尘言,端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上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宁尘言微微勾唇,轻声道:“那是最好。”
端王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直起身来,满脸的傲然。
庄王看着娴雅绝丽的云画意,心中也很是可惜,含笑问道:“公主真的不跟本王去西梁么?”
云画意微笑道:“我以为我的婚礼已经给了庄王殿下答案了。”
忽略了宁尘言隐含警告的目光,庄王无奈的一笑,朝众人拱手道:“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众人都拱了拱手:“庄王殿下,端王殿下一路好行。”
“多谢。”庄王和端王翻身上马,沉声道谢之后队伍便缓缓动了起来,过了几刻钟,在皇宫门口的送行人们才散了。
宁疏痕也未曾想到父皇居然会将送使臣这件事交给宁尘言,抬脚缓步上前,对宁尘言笑道:“看来父皇对四弟还很是器重的。”其实宁疏痕对宁尘言的嫉妒并不是因为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宁尘言来办,而是交给宁尘言来办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关于云画意的流言他都是听过的,也知道父皇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百姓改变对云画意的看法,澄清云画意的名声。但是父皇是原本是可以不管这件事的。
宁尘言淡笑道:“或许父皇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要我自己解决罢了,况且不是还要托二哥的福么?”
宁疏痕干笑两声道:“都是兄弟,何以说这些。”
宁尘言淡淡道:“我先告辞。”
云画意也朝宁疏痕点了点头才跟宁尘言一起走了。
围观的百姓见庄王,端王对安王和安王妃都并没有敌意,反而仍旧是平和的模样,也彻底不再说云画意是红颜祸水这样的话了。反而都觉得安王妃待人有礼,进退有度,这才是身为一国公主的教养的气度。
一回到王府,宁尘言便被念无离叫走了。想起宁尘言的反常,云画意还是决定去问问二哥。
到了冷府,才发现冷少清并不在,只有冷少渊和冷少泽在坐着对弈。
“咦,大哥不在么?”云画意好奇的问道。
冷少渊道:“大哥去城外的书院了。”
“明业书院?”云画意偏头想了想,京城外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学堂。
“正是。”冷少渊点头嫌弃的看着冷少泽道:“老三你还是起来吧,意儿来跟我下。”冷少泽的棋真是万年不进步的臭棋!
冷少泽正巴不得起来,此时一听冷少渊这话就忙不迭的站起身来道:“意儿你来。”谁让冷三公子最不爱的就是下棋呢。
云画意随意的在冷少渊对面坐下,素手捻起黑玉棋子走了一步才接着问道:“大哥怎么去明业书院了?”
冷少渊道:“可能闲着无聊吧,毕竟鸿丰先生也是一代大儒,大哥也一直想去拜访的,后来大哥去见了鸿丰先生一面,就留在明业书院做先生了。”
云画意了然,明业书院是南越的第一大书院,甚至在东颐和西梁都是极有名气的,鸿丰先生原本也是国子监的学正,后来辞官在城外开了个书院,不过鸿丰先生虽然辞官了可仍旧还是南越帝的人,相当于明业书院还是在南越帝的手里。对于大哥的身份南越帝不可能不知,但是仍旧允许大哥留在明业书院,那也证明南越帝并不在意大哥曾在东颐做过官这件事。只是大哥才学出众,只做个先生也未免委屈,只是现在却也无奈。南越帝虽然不在意大哥留在明业书院,可是进入南越朝堂却也是不可能。
只是想起东颐皇对冷家的追杀,云画意又蹙了蹙眉,这样一来大哥的安危却也不能保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