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一见到管家灰头土脸的模样便觉得晦气,皱眉骂道:“遇上鬼了不成?在本官面前还是这副样子!”
管家一脸难看,道:“老爷,不是遇上鬼了!是安王殿下要见你!”
津易太守的脸色登时便是难看至极,冷声道:“本官不是说过他来要提早通报么?怎么将人放进来了?!”
管家无奈的道:“奴才也不知啊!是守卫放进来的!”
津易太守皱着眉头,半晌才问道:“他们在哪儿?”
“奴才将人安置在偏厅了!”
津易太守深呼口气,不悦的起身道:“本官去看看!下次若是再敢这样放进来,本官打断他的腿!”说完便俯身挑起身边小妾的下巴道:“本官去去就回!”
小妾娇笑一声,软声道:“老爷尽管去吧。妾身等着老爷!”
小妾娇软的声音听得太守心中一阵火热,奈何还要去见宁尘言。只得将火气压了下去,在心中将宁尘言骂了多遍才抬步走了。
偏厅外,太守先深深呼了口气,才抬脚踏进了屋子,笑道:“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宁尘言淡淡道:“太守已经忙完了?”
太守赔笑道:“王爷王妃前来,下官自是要放下那些个事先见王爷王妃才是正经!”
宁尘言淡笑道:“太守爱民如子!本王甚感欣慰!”
太守呵呵笑道:“王爷谬赞了!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是有何吩咐?”
宁尘言挑眉笑道:“听闻大人身子不适,本王和王妃特来探望大人。还望大人虽是一心为民,但还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才是!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的为南越尽忠不是?”
太守并不明白自己身体不好是从何而来,却也不好反驳,只得讪笑道:“哪里!哪里!下官身子康健。定能为陛下和南越尽忠尽力!”
宁尘言唇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道:“听大人所言,大人的身体并无大碍?”
太守一头雾水,点头道:“无甚大碍!”
宁尘言凤眼微凌,沉吟道:“那本王实在是不知大人既然身体康健,又将那全程的大夫都拘在太守府里是否意思?”
经宁尘言一说,太守这才想起之前管家来禀告说那些救治的灾民不知怎么竟感染了风寒,并且一个传一个很是厉害,问他是否需要大夫为这些灾民诊治。他当时心中记恨宁尘言对灾民之事,特地说了将那些大夫在太守府里留个几天再放到牢里去,他本都忘了此事,谁知宁尘言竟为此事来了。
津易太守讪笑道:“下官想起来,前几日下官确实是身体不适,所以特地请了大夫来给下官看诊。”
“哦?”宁尘言抚着下颚沉吟道:“不知大人是得了什么病,竟要全程的大夫就帮着你看?王妃的兄长恰好就是医术高明之人,不知大人可需要本王引荐来为你诊治?”
津易太守本就是胡口绉的理由,此时更是不敢接话,讪讪道:“下官这已经无碍了,便不劳烦王妃的兄长了,下官这就将这些大夫都放出去!”其实津易太守也有一定的冤屈,当时管家跟他禀告了此事,但是并未说清楚竟将全城的大夫都请来了,导致现在连个理由也绉不圆。
宁尘言目光凌厉,冷声道:“放出去?看来大人是不知道灾民的事情?”
津易太守一愣,道:“这这灾民不是已经都安置完了么?还有什么事情?”
宁尘言冷笑道:“大人这个父母官做得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既然如此,大人将灾民安置在哪里的?这便随本王去看看便明了的。”
“这这”津易太守支支吾吾,并不敢说他将灾民安置在大牢中的事情。
见状宁尘言蹙起剑眉,语调平静:“怎么?本王不能去看看?”
津易太守是有口难言,踌躇道:“这王爷王妃可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去那些底下的贱民那儿呢?也不附和王爷的身份不是?”
宁尘言慢条斯理的道:“本王都不在意,大人倒是替本王想了,但是我南越的百姓,又岂是贱民?”
宁尘言的语声平静,津易太守却也听出了宁尘言的怒气,看来今天宁尘言今天是非去不可了!津易太守无声的叹了一声,咬牙道:“如此!王爷王妃先请!”
几人起身便向津易府衙而去。津易太守府和津易府衙的位置离得近,左右也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