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大军日夜不停的行进,终于在十几日后到达了津易之外的丰城。津易是自古便有的大城,外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环绕,与丰城两两相望。若是平常护城河上白日自有吊桥可供百姓通行,但津易在被慕隐和廉王的人策反之后,吊桥便被收起,津易也不许再有人进出。
南越大军被阻断了去路,威武将军便命了大军在丰城之外安营扎寨,再决定下一步的行进。廉王的人使用了慕隐的计策,将士兵一分为二,一部分人伪装成了普通的百姓经由慕隐的安排从各处渗进了南越,拿到了津易城的控制权。另一部分的主力军由廉王带领从边境进攻南越,从津易到南越边境的所有城池变成了孤城。
“禀将军,南越的军队已经在对面的丰城安营扎寨了!”一个小兵飞快了奔进了津易的太守府,向廉王麾下的英武将军陈池禀告道。
陈池听完禀告扬眉道:“来得倒是快,他们带了多少人,可有什么异动?”
小兵禀告道:“最少有二十几万人,并无任何异动!”
陈池点点头道:“本将知道了。再仔细的盯着。如有任何动静,立即来向我报告!”
“是!”小兵恭声应了,才又飞快的退了出去。
宁夜桐站在帐外远远的望着津易的方向,蹙眉对身旁的威武将军道:“以将军看,咱们何时进攻才是良机?”这场战乱在宁夜桐看来根本就不足为惧,东颐出兵也不过是廉王私自决定的,并没有经过东颐皇的同意,而且人数也不过是三十几万人,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
威武将军莫骁恭敬的道:“这次出征卑职不过是作为副手,还是要殿下决定才是啊!”
宁夜桐摇头笑道:“将军不必自谦,虽说父皇是让本王执掌帅印,但是本王到底没有上过战场,那些书本上学的东西在真正的战场上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威武将军是我南越的良将,是在战场上的腥风血雨里过来的,一向是运筹帷幄,鲜有败绩。本王更是敬佩不已的。这次将军也不必顾虑本王,这仗该如何打便要如何打,将军要多费心才是!”
莫骁闻宁夜桐此言顿感意外。这次陛下派他随宁夜桐出征其实他心中是颇有微词的,倒也并不是说没有执掌帅印而作为副手没有拿到大权心中不满,实在在他看来跟这些皇子王爷出征,这些皇子王爷一向都是不管自己懂不懂便仗着自己的身份指手画脚还不准有其他的意见。皇子倒是挣了军功,但是若吃了败仗还是由他们这些将士顶着,因此威武将军倒是收敛了自己的性子一心伏低将军中的大权都交给了宁夜桐,却是没想到宁夜桐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莫骁顿了顿才道:“王爷严重了,这些都是卑职的本分,只是在卑职看来,我们还是先不用轻举妄动。现在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我们在南越境内,兵力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但是廉王却是不行,东颐与我南越现在是平和的时候,廉王既然私自出兵想必是没有得到东颐皇的支持,没有支持那粮草和兵力都有中断的可能,就算西梁现在支持廉王,但是也是不可能一直支持的。”
宁夜桐闻言点了点头,战争就算打上个三年五载都是正常的事,他们后源充足倒是不必担心,就算拖也能拖垮廉王。现在想要速战速决确实该是廉王才对。
“将军说的有理,那咱们还是先观察个两日也不急。”
“王爷说得极是!”莫骁恭敬的道。
宁夜桐侧首打量了莫骁几眼,含笑道:“将军不必同本王客气。本王早便佩服将军,无奈却一直不得机会相识。这次却也是缘分。本王想与将军成为朋友,还望将军莫要嫌弃。”
“不敢不敢!能得殿下看重是卑职的福分。”莫骁闻言心中一紧!连道不敢,面上却是如常。他知道豫王这是在向他抛出橄榄枝了。他曾经与护国将军宋傲,顺威将军郑奇是同时期出来的,并称为南越三雄!也都曾跟着陛下参与过当年三国间的战乱,说是陛下最得力的将领也不过分。但后来天下稳定,陛下心中对他们生了几分猜疑,护国将军和顺威将军不恋权势交出兵符相继辞官,他虽没有辞官但也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可能因两位大将的辞官让陛下担心军心不稳,这些年倒是未曾打压过他,他也小心谨慎的过活,一直忠于南越帝,像这些皇子间的站位也从未参与过,倒是让陛下放心不少。但是这些皇子却从未放弃过拉拢他,毕竟现在还能留在朝中并且掌握着兵符的将领已经不多了,他也很是疲于应付这些皇子,多数都是闭门不出。现在看来却也是逃不过这一关的。
宁夜桐自然知道莫骁到底在想些什么,却也并不着急,这些将领可不像朝中那些急于站队的文官,不过若是真的收入了麾下却也能为自己添极大的助力。
“这一路行军殿下也辛苦了,不如先进帐稍稍休整一番?”莫骁恭声道。
宁夜桐摇头道:“现在叛乱未平,本王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情休息。不如现在将军先跟本王说一说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