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鲤是二十一世纪的最普通的那一类人,开着一家自己的手工店,偶尔和朋友出去旅游,不是大富大贵也比下有余。
没想到在给客户送货的途中出了车祸,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原主和两岁的弟弟是被他那亲爹娶的后娘给卖进牙行的。
为了和弟弟在一起以死相逼,遭到了牙行的殴打,辱骂、挨饿活得连个畜牲都不如。
没挺过去死了,有了魂穿过来的李鲤。
上辈子的李鲤哪里遇到过这些,穿越的无措和未知的恐惧时常让她每天惶恐不安,心惊胆战。
渐渐地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又那么想努力的活着,绞尽脑汁想办法又暗暗希望老天让她穿来能有一些特别之处,至少不要活得这么狼狈。
李鲤看着面前的庄老爹,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又是一个买十七八房小妾的人……
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看起来太穷了,身上的衣服缝补又缝补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即使是那些有钱人家的仆从也不会穿成这样。
那牙行的小子在门口时已经做好了庄老爹的思想工作,千保证万保证这是个清白人家卖出来的姑娘,也是运气好,很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硬气的姑娘。
“娘子你的运气来了,这老伯是给他儿子买媳妇儿的,你的情况我都说了,你这次就带着你那弟弟快走吧!”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对李鲤姐弟的事情还是比较唏嘘感叹的。
李鲤扯扯嘴角“谢谢!”
穿越第一天就让她看清了这是一个多么无情冷酷的社会,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只身带个孩子,处于买卖人口的牙行且她就是即将被卖的那一个。
如果李鲤是原主的芯子估计马上就答应了,能逃过烟花柳巷有人愿意把她和弟弟一起买回去她已经感激涕零了。
现在的情况她带个孩子最好能找个人家才算有一点依靠,能把原主的弟弟抚养长大。
是的,这个孩子出于各种考虑她都会养大。
不是菩萨心肠,她只是做不到从自己手里放弃一条生命。
两岁多的孩子如果丢下能想象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其次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如果能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李鲤会做的。
照顾好她弟弟,至于原主的家人,李鲤没心思考虑,遇见再说吧,她是个得过且过的人。
“老伯我可以问几个关于你儿子的问题吗?”
她想只要不是个人渣……
“你想问啥就问吧”庄老爹还是不太满意这姑娘带个孩子。
带家去就两张口,但是想想儿子娶媳妇生孙子也很重要,考虑到传宗接代庄老爹又坚定起来。
李鲤试探着问道“你儿子今年贵庚?娶过妻吗?有孩子没?有几个孩子?是否有赌钱嗜好………家暴吗?”
“没有……没有……这些都没有。”李鲤像个连珠炮吧吧吧问个不停,庄老爹赶忙摇头。
“三郎还未到弱冠之年……身……身有……疾”
李鲤懂了,有病不怕她就当自己是保姆老妈子。
转身收拾东西“爹!您去办手续,我进去收拾收拾,把我小弟抱上这就跟你回家了”
“唉……唉……我这就去……这就去”一声爹给庄老爹整蒙了,差点儿没看到门槛绊个狗啃屎,这儿媳妇太勇了。
牙行孩子忙喊“老伯小心着点!”
也没啥好收拾的,拢共就一套换洗衣物。
最后看一眼这个她穿越来的地方,抱上两岁懵懂的弟弟,准备迎接未知的古代生活。
路过镇子时有好奇,出了城清新的空气和古朴的村道都很新鲜,李鲤感受着自由的味道。
可是这看不到头的黄土路,啥时候走到头。
原主身上有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牙行为了卖得起价钱收拾人向来不在明面上。
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布料混着汗水侵染着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快了,快了”庄老爹抱着孩子在前面快步走。
看李鲤神色疲惫想喊休息一下,但是天黑下来这黑灯瞎火的山里可就看不见路了,只能把包袱也提着尽量减轻负担,又大步向前走去。
原主的身体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体力还行。
看着前面弯弯曲曲的黄土小路,李鲤咬牙继续坚持。
直到红日的余晖完全消失在山后面,李鲤看到了一座座低矮的茅屋,像一个个蘑菇种在山坳里。
渐渐的,能听到鸡啼狗犬声。
“咱村子叫大杨村,有九十多户人家勒,村里人都世世代代住这里勒。”庄老爹介绍起来还有点骄傲。
李鲤嘴上应着好,眼珠子滴溜溜四处打量,木材都虫蛀了,看起来像个筛子,还旧到显灰,墙壁开始脱落漏风,有的人家拿破旧衣服堵上风口……总结起来一个字,穷!
毫无疑问,庄家又一次在大杨村火了。
庄老爹放下孩子,忘记了安排李鲤就着急忙慌去找庄老太。
人是有了还没给老太婆说呢,留不留还是要看她的态度。
李鲤打量眼前的庄家,不大的院子,她站的这里应该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整体结构像个回字。
院子也不大,一眼看去前院种了少量青菜,柴火摆放得倒是整齐……好像除了穷也看不出别的。
但是没关系,李鲤在心里乞求,只要不是极品家暴男就行,要不即使对方有卖身契她也得跑。
“嘎吱”
突然听到有人推院门的声音,李鲤抬眸看去,黝黑发亮的皮肤,憨厚的目光,此时也正满脸疑惑的看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