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脑,安然的放在桌子上。
深呼一口气,用手按住明显加快节奏的心脏,夏欣小心翼翼的打开电脑。
桌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天天镜子里准看得到的,自己的脸。
她头晕目眩地看着那照片里熟悉的人与背景,她认出来,背景是原来的言宅阳台,是晚上拍的。”这里的夜景很好看,以后你要一直陪我一起看。”她的耳畔又想起他从前的话语。
她的手微微发抖,她不知他为何留着这张照片,胸腔里像是憋着一口气,叫人透不过来,几近窒息。
言峻突然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呢喃的说着什么,夏欣醒悟过来,她不能呆着什么也不做,言峻随时会醒过来,她心急如焚,赶紧登陆了他的邮箱,密码却总是猜不对,直到桌面那熟悉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她才恍然大悟。
颤颤抖抖的输入自己的生日,“滴”的一声,登陆成功。
看着言峻的最近的记录,却什么也没有,准备关上的时候,去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文件夹。
她偷偷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她的照片,她胡乱的一张一张点开那些照片,都是她的国外的生活照,上班的,聚餐的,逛街的,只是这些很明显是偷拍的,她的脸逆着光,有些看不真切。
眼泪不经意间落下,父亲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哥哥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甚至在知道这一切都是言峻做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眼泪哗哗的地流着,她控制不住,她一边哭,一边关上电脑。
言峻还是睡着,夏欣走到床边,终于听清了他的呢喃“小欣,小欣。”
以前每次吵架的时候,他总爱这样亲昵的叫她,哄她,现在,他这样的叫她,她的心像被戳了一样的疼,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
冰凉的泪,划过眼角,滴落在言峻的唇上,言峻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床边的夏欣,伸出手,一拉,夏欣猝不及防的摔落在言峻的胸口上。
言峻抱的紧紧地,夏欣不敢挣扎,还带着睡意的说:“小欣,不要离开我,不要。”
不一会儿,又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言峻,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言峻醒来的时候,夏欣还在他怀里安然的睡着,脸颊上残留着醒目的泪痕。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睡得太沉,做了个美梦,梦中有她陪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好梦了,以往的梦,也会见到她,梦中的她总是近乎绝望的看着他,黑暗中她的眼角似乎有泪光,他想抓住她,可是她总是会掉头就跑,无论他怎样追,都追赶不上,他想她,爱她,要她,可是,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回到过去。
他本能地抱紧她,离别是可怕的刀,会一寸一寸割裂人的肝肠,他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恩。”夏欣被箍的太紧,无意识的叫唤了一声,然后脱离的言峻的控制,大喇喇的把腿搭在了他的肚子上。
言峻好笑的看着她,她的睡相一直不好,睡觉爱踢被子,爱滚床,所以总是感冒,问她原因,她不好意思说,就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睡相有点差,直到他第一次和她同床,被她无情的踢下去,才知道她的有点差是多差。
轻柔的将她的腿放好,帮她盖上被子,床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廷坚。”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某人,嘴角不自禁的扬起温柔的弧度,放轻声音说:“这件事,等我回公司再谈。”
挂上电话,浅吻了下夏欣的额头,抱着她温软的身子,继续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夏欣还睡着,浑身分着红潮,言峻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却是烫的惊人的温度。
“小欣,小欣,你醒醒,醒醒。”言峻大声叫唤着。
“我难受,好难受。”夏欣没有力气睁开眼,无力的呻吟着。
“你撑着,我带你去医院。”
言峻抱着夏欣急匆匆的下楼,王婶闻声赶来,还没问清楚什么事,言峻就已经开着车飞奔而走。
经过一路的颠簸,到了医院,夏欣已经痛不欲生了,连呼吸都觉得难受,最后有气无力的躺在急救室的病房里,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经过彻底的诊断,才发现只是--水土不服,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在一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竟然也可以这样。
打了点滴,夏欣的精神气才慢慢的缓了回来。
言峻站在床边,还穿着睡衣拖鞋,平时衣冠楚楚的,现在这样,显得更加滑稽。
过了没多会儿,王婶就过来了,手里还提着言峻的衣服,言峻接过来,去了换衣室。
王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有些担忧的问:“你没事了吧。”
“恩,好多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言峻换了衣服出来,就停住了。
言峻又摸了摸夏欣的额头,确定她没有继续发烧,松了一口气说:“你在这里养着,我下班来接你。”
“哦。”
夏欣微微一笑,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夏欣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遇见阮廷坚。
这个夏天,生病的人尤其多,病房根本不够用,即使是夏欣住的VIP病房,也早已人满为患,托言峻的服,夏欣休闲的躺在床上看着报纸,丝毫不关心外面的情况,直到一个护士小姐敲门进来。
“小姐,请问你介意在病房里再加一张床吗?”护士小心的询问,住在这样病房里的人大多仗着有钱,有些嚣张跋扈,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进来要求的,外面的老人需要安静的环境,可是所有的病房全满了,其他的,大多也是重病,只有这位是水土不服,相对来说,比较轻一些。
夏欣环顾了一下病房,偌大的屋子,却只有一张病床,看了眼门外护士焦急的脸,笑笑说:“没事,你们进来吧。”
“谢谢,谢谢你!小心点,把病人推进来。”指挥着门外的人。
门外七八个人,手忙脚乱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很明显,还在昏迷中。
“谢谢你,让我姥姥。”感谢的话还没说完,阮廷坚抬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带着笑意的脸。
“不客气,你姥姥怎么了?”
阮廷坚无奈的笑:“她心脏不好,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怎么了?”
夏欣无奈的说:“水土不服。”
阮廷坚笑:“挺厉害的。”
这时,刚才那个敲门的小护士走了过来。
“夏小姐,谢谢你。”
夏欣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只是水土不服,住着这么大的套间,倒是挺惭愧的。”
听出她语气里的挪揄,阮廷坚选择闭嘴。
“阮大哥,姥姥没事了,你以后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气了,知道吗?我先去工作了。”娇小的模样,却是大人的口气。
“恩,知道了。”摸了摸护士的头,宠溺的说。
一抬头,发现夏欣悄悄地透过报纸的缝隙,默默地注视着他。
阮廷坚有些不自在:“为什么这样看我?”
夏欣收起遮挡的报纸,促狭的说:“你看上去不是那种大逆不道的人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