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起身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你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不用继续跟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廷坚就带着夏欣赶着最早的航班回N城了,夏欣知道他在N城有很多事等着处理,这些天陪着她,怕是懈怠了很多。
她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今天不知为什么又有些紧张,和乘务员要了好几杯牛奶,最后喝到吐,淡淡的奶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她只觉得恶心,早上又没有吃多少早饭,她吐得五脏六腑都空了。
阮廷坚赶紧和空姐要了杯白开水,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上次没见你晕机,这次怎么这么厉害。”
夏欣出了一身的汗,无力的说:“怕是早饭没吃多少的缘故。”
好不容易熬到降落,夏欣已经虚弱的不像话了,想到她的身体恐怕还没有恢复,机立断带着她走了VIP通道。
刚出通道,就看见言峻的秘书等在了出口处。
阮廷坚和夏欣都有些意外。
“阮总,言总让我来接你去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讨论。”
阮廷坚皱起好看的眉头:“你先回去,我要先送她回家。”
秘书毫无表情的说:“言总说这件事很重要,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耽搁。”
夏欣扬起头,看着阮廷坚,笑着说:“你先回去吧,我没事,我可以打的回家。”
阮廷坚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丝毫的血色,却还要装作一副坚强,百毒不侵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心疼。
他刚想拒绝,秘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恩”了几声,就将电话给了阮廷坚。
“你最好回公司,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是言峻的声音,有些可以的压低。阮廷坚环顾着机场四周,除了通道就是停车场,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的车,在车中隐藏。
阮廷坚扯起嘴角对夏欣说:“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恩。”
然后,阮廷坚就跟着死气沉沉的秘书离开了。
夏欣刚踏出机场,一辆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黑色的车窗被慢慢摇了下来,后车座出现一张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脸--言峻。
“上车。”毫无回旋余地的霸道口气。
她也丝毫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开了门,坐在了他的旁边,车内还有着一股烟味,她厌恶的蹙眉,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言峻瞥了她一眼,然后让司机将天窗打开,瞬间涌入新鲜的空气,因刚下过雨,空气里还夹杂着清新的绿草的香味。这时,才觉得好了些。
两个人在路上都没有说话,夏欣调过头不经意看着言峻,他正巧转过脸去看窗外,很君挺的侧面,他的面部轮廓很深,丰神俊朗,以前也总将她迷的神魂颠倒,她一时有点发呆,言峻突然把脸转过来,把她吓了一跳。
他似乎有些话要说,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假意的干咳了几声:“你今儿搬出去。”
夏欣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安静到近乎清冽:“为什么?”
“易沁搬进来了,我答应过她父亲,要照顾她。”
她顿住,她突然想起,他曾今也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可是到头来,却也只是红尘往事。
她笑了下:“好。”
他撇过头去,再也不敢看她。
夏欣看着他,嘴角的弧线上扬,他果真是将她抛弃了,再也不要了。
突然阴着的天下起了雨,雨下的不大,沙沙的拍打着车窗,气流盘旋着吹进来,带着清凉的雨丝,从天窗吹入车内,凉意一点一点,沁到人的心上去。
夏欣忍不住的瑟瑟发抖,言峻又命人将窗户关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罩着她,她才觉得有些热气。
车道上车流密集,呼啸而过,如同隐隐的雷声,往着她所不知道的地方驶去。
车子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前停下,言峻先下车,撑着把伞,然后帮她开了车门,夏欣伪装的感情,却在看到房子的一瞬间崩塌。
她走路都有些颤抖,发丝打到雨水,垂直的服帖在额前,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终于回家了。
她从不敢回来,害怕这里早已夷为平地,可是,它还是好好的伫立在这儿,仿佛一丝一毫都未改变,只是物是人非,徒留了满地的伤感。
夏欣跌跌撞撞的走进夏德海曾经的书房,这件书房是自己儿时的乐园,那宽大的书桌下,多少次她藏在里头,让父亲和哥哥好找,如今却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乳白色的文件柜上,还有为她量身高的铅笔划的浅痕。
走出书房,她站在楼梯口,静静的打量着这熟悉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老化了,褪成粉黄色的墙,茶色的玻璃窗,乳白色的写字台,乳白色的地砖。熟悉的如同自己的手纹一样的东西,却这样的陈旧了。
想一想,也该旧了,这间屋子是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迁入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水光如流水般匆匆而去,水面上有过许多的漩涡和美丽的泡沫,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
楼梯的扶把上也积了灰,用手轻轻一抹,尘土飞扬。
走到自己曾今的卧室前,顿住了脚,她有些害怕,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言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伸出手,扭动手把,“咔嚓”一声,门开了。
还是她熟悉的模样,淡粉色的蕾丝窗帘,席梦思的软床,米白色的衣柜,床上还有她最爱的毛绒绒的大熊,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和五年前一样,和整个屋子却显得格格不入,一尘不染。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仿佛怕惊动什么。
床头柜子上,还放着他们的一家的合照,夏德海站在最后,笑容满面,言峻和夏宇一个人站在一边,各人一只手搭在夏欣的脖子上,一只手比出耶的手势,夏欣站在中间,嘴里还含着未吃完的烧烤,笑容璀璨的耀眼。
她突然有些受不住,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眼泪还是一直一直的掉。
言峻站在她的身后,从后面抱着她,他从前就喜欢这样抱她,他吻她的发:“小欣!”她也不挣扎,只是呜呜的哭着,孩子一样的哭着。
他总是在她好不容易硬下心肠的时候,将她的防备彻底摧毁。
言峻就这样抱着她,不松开,仿佛要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