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这一次,女孩听懂了萨巴特的称呼,不是福,而是父。
“……萨……萨巴特……”
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轻轻一眨,红色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女孩伸出两只手抱住面前巨大无比的怪兽。她失职了。她的孩子,她没有照顾它、教导它、保护它,就这样将它忘记在万年时光之外。可它呢?它还记得他们彼此的誓言,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她为前提。见她所见,爱她所爱。
它曾经多少次在黑夜中凝望,直到今夜,才将开口:“萨巴特,萨巴特是你最喜爱的唯一孩子对吗?”
“对,对,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爱你,萨巴特,我爱你。”女孩不停地亲吻萨巴特。
“父,你想飞吗?”
“你呢?萨巴特。”
“想。我想飞,我已经……已经太久没有飞过了。”
萨巴特,飞翔的太阳。
突然之间,它巨大的身体张开了双翅,那是一双伤痕累累且血迹斑斑的翅膀。还未全开,砰一声,萨巴特庞大无比的身躯就消失不见了。它再次变回了‘飞猫’形态,被女孩抱入了怀里。
“萨巴特?萨巴特?”
紧闭双眼的萨巴特看上去状态糟透透顶了,无论女孩怎样呼喊,也不动分毫。
“可以让我看看吗?”安其罗出声走上去,得了女孩点头,他上去用手盖在了萨巴特的额头上。类似透视似得,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非常糟糕,它的状况非常糟糕。真令人好奇,作为妥芮朵的守护者,它的身体实在是太危险了。是的,主人,它急需要救治。”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女孩将希望投注在了安其罗的身上。
“萨巴特身上有沼泽剧毒形成的伤口,那需要巫师。”安其罗退开,低下头请示,“我尊敬的主人,需要传唤末卡维的巫师吗?!”
“是的。”女孩收拢了双臂。
话音刚落,安其罗便念出了一个名字,紧接着,一个身穿斗篷的男性血族出现了。
“亲王大人,奥尔加斯得您传召而来。”
来人正是今日遇见的光头,猥琐又嚣张的家伙。此时,他如同看不见整个房间的狼藉一般,头埋得死死的,一寸不敢越界。
“奥尔加斯,你过来。”安其罗命令道。
“是的,亲王大人。”
闻令,奥尔加斯起身,这一抬头见着女孩就有点‘狭路相逢’却又不不敢置信的意味。他的惊慌失措只在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过来。他来到了安其罗的身边,安其罗指了指女孩怀里的萨巴特。奥尔加斯会意,手上的紫黑色魔杖高高举起,瞬间,一道绿黑色的光迸了出来。
奥尔加斯很快得到了答案:“沼泽剧毒,这是海魔海德拉的毒。”
安其罗问,“有什么办法?”
“是的,亲王大人。相信妥芮朵的巫师已经通过满月祭祀来暂缓萨巴特大人的毒性,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要想根除此毒,有几个方法。我就说说最简单的吧,杀死戈耳工,用它的血生成最强大的重生灵柩,就能洗髓塑骨起死回生。戈耳工的血,世间任何毒都不成问题。”
女孩第一时间问道:“戈耳工?那是什么?”
奥尔加斯显然收敛了态度,在亲王大人面前,他整个人像是被压低了背脊骨,连挺直腰杆都不敢。他侧着头,没敢直视女孩,“是的,阁下。戈耳工是头发上有着一条条蠕动毒蛇的妖兽。她是雌性,也有人称她‘蛇发女妖’。她就在住末卡维东面的黑森林中,只是……只是所有见过它的生物都会变成石头。所以,没人能杀死它。”
“变成石头?”这比念咒封印还要厉害不是吗?女孩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阁下。”奥尔加斯转向了安其罗,“亲王大人,戈耳工从不在夜晚出动,这一点上,血族根本连接近它的可能都没有。而这个,还是治疗萨巴特大人最简单的方法。”
海魔海德拉,那可是拥有神级力量的魔兽啊。这样的家伙,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奥尔加斯有些觉得萨巴特自不量力了。当然,前提是他以为它是一头变种章鱼怪,而不是世上唯一的比蒙巨兽。
奥尔加斯的话非常清楚明白,要想抓到并杀死戈耳工首先他们就要解决最可怕的问题——阳光,血族最害怕的东西。
“我要去。”女孩低头亲了亲萨巴特的额头,她再次重复,“天亮了,我们就出发。”
奥尔加斯一听就抓狂了,“噢,不不不,天亮了出发,你这是找死?!愚蠢的Childe,刚出末卡维你就会被烧得只剩下一团灰。”
“奥尔加斯!”
安其罗布满他的态度,他用一种极为不满的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