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皇上赐婚,沈家根本不会把女儿嫁进容家。

容郡王妃还要再说什么,被老夫人一句话岔过去了。

“王妃不是还想去看看芜儿么?正好让老三媳妇和朝云陪着你去。”

苏清妤知道老夫人不耐烦应付她,起身说到:“王妃请,大小姐知道您来,定会高兴的。”

容郡王妃嗯了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去。对苏清妤冷冷淡淡,对李朝云倒是笑脸相迎。

在她心里,李朝云是当朝公主的女儿,那可是金枝上的凤凰。

至于苏清妤,她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李朝云上次去容家就说了,这位沈三夫人管家管的一塌糊涂。若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足,她容家的孙子也不至于就这么没了。

之前京中都传说沈三爷惧内,她还曾问过容郡王。当时容郡王笑笑,说不足为信,沈之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个女人拿捏住。

今日一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她便更不大看得起了。

去看沈芜的路上,容郡王妃和李朝云聊的热切。苏清妤巴不得清静,在一边也没怎么说话。

不多时,三人带着丫鬟婆子,进了沈芜静养的院子。

刚一进内室,容郡王妃就嫌弃地撇撇嘴,“这床幔也太素气了,小产之后要挂上百子千孙的大红帐子,才吉利。”

苏清妤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好好的孩子小产了,当娘的本就伤心。再挂上大红的帐子,晚上睡觉怕是都得做噩梦。

这容郡王妃是怎么说出口的?

在床上休养的沈芜还没看见进来的人,就先听见了自家婆婆的声音。习惯性的眉目紧皱,掩饰不住的厌恶。

但还是强打精神起身行礼,“母亲来了。”又冲着李朝云点点头。

看向苏清妤的时候,神色一怔,随即眼底迸发出无穷的恨意。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我这的?”

她己经知道了母亲陈氏去了别院的事,心里恨极了苏清妤。此时看见她,跟看见仇人没什么两样。

苏清妤淡笑了一声,“大小姐这话说的奇怪,我是沈家当家夫人,这府里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李朝云坐在沈芜的床边,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别跟苏清妤硬碰硬。

本来容郡王妃也瞧不上苏清妤,可此时见沈芜这样,便像是找到了训斥的由头一般。

“你怎么跟你三婶说话的?你平日把规矩挂在嘴边,就是这么守规矩的?”

沈芜一怔,随后冷声问道:“母亲今日来此,可是有事?”

苏清妤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今日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就看个热闹就好。至于沈芜恨不恨她,她压根不往心里去。

李朝云吩咐人拿了锦杌过来,示意容郡王妃也坐。

容郡王妃坐下后,就嫌弃地瞪了沈芜一眼。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我们村里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还能下地割二亩稻子。”

苏清妤也是第一次跟这位王妃打交道,她每说一句话,苏清妤都会在心里惊呼一声,不愧是容郡王妃。

坐在床边的李朝云闻言反驳道:“容舅母,大姐好歹是沈家娇养长大的女儿,和你们村里的女人不好比。”

容郡王妃闻言嗤笑了一声,“娇养长大有什么用?生养个孩子这么费劲。”

沈芜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刚要说话,就听容郡王妃继续说道。

“也不指望你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两日我就要给怀儿纳妾了,人选都定好了。”

“就是我娘家兄弟的姑娘,你的两个表妹。身量壮实好生养不说,又都是自家人。往后她们生下的孩子,就是容家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