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柠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仿佛有什么情绪要汹涌而出。
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她只要一打招呼,一露面,谢凛远一定会来,一定会带她走。
她会安全的。
从来到这里开始,她为了方便行动,自作聪明的把谢凛远赶走。
结果自己掉入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原来谢凛远从未放弃过找她。
她失踪了,想必很多人都在着急。
她的愚蠢,无知害了自己。
但是她后悔吗?
没有。
再来一次,她还是要这么做。
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撞得头破血流。
她没有任何办法,想要安稳的前提的放弃周聿安。
她不能这么做。
谢凛远的气度依旧温厚有力,多了几分成熟沉稳,眉眼凌厉的相比这几天没少遇到不快。
林柠对谢凛远的感觉很复杂。
但是很明确的一点是她没有男女之情。
一开始是好朋友,然后知道了她和谢泊川的关系,大概把他当成了更亲密的哥哥吧,林景年之下。
到周聿安失踪,他们是最可靠的战友。
如今,她确认住了想要相认的冲动。
对,如果是半个小时以前,她可以不管不顾的扔下一切,寻求帮助。
可是现在不能。
她要留在方猜那里,一步步找到更多的线索。
谢凛远好像察觉到什么视线,心脏紧绷成弦。
猛地抬头。
可是看到的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以飞快的速度离开,溅起了一片黄沙尘土。
谢凛远的心骤然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的刺痛。
旁边的院长惊喜的将人送出门,笑着对这个捐了不少钱的大财主说道:
“谢总,谢谢您对医院的关心,如果我们碰到您的妹妹,一定会及时地告诉您的。”
旁边的秘书及时说道:
“照片不能散出去,给几个坐诊的医生看看,他们的都确认了?”
“是是是,截止到今天,还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呢!”
秘书上前,看着谢凛远说道:
“谢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谢凛远的嗓音沙哑的厉害,点了点头,目光黏在那个消失的车辙上。
那一瞬间,仿佛有了某种感应,极其的熟悉。
是他连日来没休息好,才造成的幻觉吗?
手机响了。
谢凛远接起来。
“爸爸。”
“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没有。”
谢凛远的声音嘶哑干涸,仿佛胸口里的一团烈焰将他烧透了,烧干了。
手机里足足三分钟的沉默。
谢凛远没有挂断,也没有说话。
他已经连续两天没睡觉了。
谢泊川的女儿出事了,这个地方还能安稳吗?
谢泊川的嗓音凌厉而凛冽:
“是不是彭萨干的,说出你的直觉!”
谢凛远顿了顿:
“不是,我虽然找到一些证据,证明他们有过交集。
但是正如彭萨所说,林柠在他那里还没住到一晚上,就跑了,他家里的佣人可以证明,林柠带走了彭萨抓的一个人质。
彭萨顺着下水道去找,但是都没找到。
我的调查也停在这里了。
爸爸,缅甸这里的局势混乱,当地的村民跟军阀勾结,拐卖外地人。
我怀疑林柠和那个人肯定被算计了。
但是这里诈骗集团数量多,势力庞大,一时半会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
医院和学校我正在逐一排查,彭萨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让他帮忙……”
谢泊川听着,心不在焉的咒骂道:
“告诉彭萨,我的女儿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这个缅甸王就别当了,让他继续去打渔吧!”
他狠狠的挂了电话,气的呼吸急促。
回去的路上,破旧的面包车好像随时能掉下一个车轮子。
出了这个小区的小村庄。
他们就被带上了头套。
林柠耳朵很尖,但是风声很大,热浪滚滚,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陶攘在一旁抽泣着,疼的直抽抽。
他管医生要点止疼药,狐狸不肯拿钱,又揍了一顿,乖乖跟着走了。
玲玲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