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至少在尔熊族,她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没有任何人敢武逆她,反驳她,除了她地父母。
但她地父母又给了她极度的宠爱,这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就是尔熊地天。
再加上身边有一个一直捧杀她地妹妹,放在一年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地下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的就是如今的她。
房间里头安安静静。
婉音的声音充满了自卑。
「就算我能干干净净的出现在父母面前,我也没办法干干净净的做人了。」
许久,她又说了这么一句。
她苦笑了一声,「原本我觉得,我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在最美好的年纪,嫁给最爱的人,然后相夫教子,又能肆意洒脱,又能自由自在,可现在,我唯一的奢望,就仅仅只是回家……」
「可回家之后又能怎样?又该怎样?我不知道,我一方面渴望自由,一方面又害怕自由,便是我真的自由,也已不能完全自由,我现在早已经失去了被宠爱的资格,也没有资格再爱任何人了,可我才十七呀,我还这么年轻,真的好不甘心……」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痛苦之中又带着一丝哽咽。
柳笙笙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想来这一年受的苦太多太多,她确实需要好好倾诉一下。
针灸还在持续,或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婉音又笑着说道:
「其实想想,我现在能坐在这里已经很幸运了,对吧?我不该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毕竟现在,我已经不用再回那个地狱了,相比那些还身处在地狱之中的姑娘,我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每一针下去,她的眉头都会皱一皱,就好像每一针都扎到了骨头里,疼的她大汗淋漓。
她又说:「上个月,我认识了一位小丫头,她好像才十三岁,不对,应该大了一点,她被送到了桃花楼里,送她过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瞧着肯定有五十岁,他要求我们这些老姑娘,替他调教那个小丫头。」
「你都不知道,那小丫头比我还惨,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她的眼睛好像失去了光芒,我都不知道她是几岁被人绑架的,便是活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每天想的就是吃饱喝足,少挨点打,比我可怜多了。」
「至少我从未放弃过逃跑,至少我现在也成功逃了,可不知为何,我总是会想到那个小丫头,就在逃走的一路,我时不时就想到,我是不是应该带上她一起,可我自己都保不了自己……」
「这个樱花族的人啊,把绑架少女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这些姑娘在这里都不是人的,就是物品一样,卖过来,又卖过去。」
「那些娶不到媳妇的男人,不会去想着找什么心爱之人,他们只想着拿最少的钱去哪里买一个姑娘回来,倘若不是疫谷被烧,这街道可热闹了,这里简直就是男人们的天堂啊,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狱,离我生活的天堂,还仅仅只隔了一片海……」
「嘶……」
柳笙笙开始拔银针了,每一次拔出,都像扎进去时一样疼。
婉音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着说:
「我时常在想,我要是有很高很高的武功,我一定要当一个惩恶扬善的侠女,到处解救那些可怜的少女。」
「我还想啊,我要是能够回到尔熊,我一定要带着所有族人,把那些绑架我的人全部杀了,最好是把这个樱花族的人全部杀光。」
「你说,我怎么会冒出这么残忍的念头啊?可是好多时候,我真的都在这么想呢。」
「姑娘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