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听后大叹唏嘘,同时无法想象,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寒澈竟然还不知悔改。不过抱怨归抱怨,清楚女儿还爱着寒澈,她便也替寒澈说好话。
三番五次受过寒澈侮辱的凌亦薇,心里已经纠结万分,无论凌母如何分析和劝解,都坚持不会再原谅寒澈,还扬言等寒君浩找到幸福之后,她就独自带着宝宝过活。
凌母无话可说,只能暂且作罢,待凌亦薇吃完早餐,她陪她出到小花园,边淋花边闲聊,聊着聊着又开始把话题转到阿澈身上。
“小薇,你确定不把这事跟阿澈讲了?”凌母看着女儿,忧心忡忡道。
见母亲又为寒澈维护,凌亦薇不由皱了皱眉头:“妈,您怎么还提他?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的。”
“阿澈言行的确有点激烈……甚至令人反感,但这是正常男人的反应,越爱越在乎,便会越妒忌。”
“他真爱我的话就该相信我,而不是时刻怀疑我,羞辱我!”想起他昨天说过的那些羞辱话语,凌亦薇再次悲愤交加。
“那你呢?前些日子你不也怀疑他跟其他女人鬼混?实际上他也是清白的呀!”
“清不清白谁知道,又没人能证实!”
“看吧,你到现在还是怀疑他!你自己都这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他?”凌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啊,真的要好好谈谈,将来还有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我才不会跟他过一辈子!”凌亦薇立刻赌气地打断,还忍不住埋怨母亲:“妈,您到底站在哪边的,怎么老是替他说话?难道您忘了他曾经多可恶,害得您和爸爸悲痛欲绝吗?”
凌母稍怔,幽幽声道:“是的,你曾经受过的苦,带来的种种后果,我和你爸都记着,以致你恢复记忆后所作的一切决定,我们都没多加阻拦。原本以为你和阿浩会日久生情,最终发展成真的爱情,可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你又跟阿澈扯上,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样下去你让阿浩怎么办?”
凌亦薇眼神一阵晃动,半响才应:“阿浩他不介意!”
“当着你的面他当然是这么说,他的为人你最清楚,无论碰上什么伤心事,总是独自承受,即便忍得很痛苦也没说出来,强装满不在乎,继续笑脸对人,这孩子,真的太好了。”
“正因为他太好,我更应该留在他的身边。”凌亦薇也满面动容。
“嗯,假如你是打心里喜欢他,我们都会支持你,可是你对他根本没爱,你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补偿,为了报恩,这样对他公平吗?”凌母放下水壶,走近凌亦薇。
扶她到旁边的藤椅坐下,小心地替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自小妈妈除了教你做人不能太贪心,还跟你讲过做人不可太自私,你害怕再受伤害于是没有勇气面对,选择逃避,可你是否想过,你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伤害了另外两个人——阿澈和阿浩。”
“阿澈曾经可恶至极,他这样可谓罪有应得。阿浩呢?在这场感情中他一直处于被伤害的位置呀!”凌母抓起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小薇,妈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认真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承认处理这件事上我是有点自私,正因为我欠阿浩太多,我在给他补偿,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补偿办法不对,可这几个月以来,阿浩真的很开心,即便我对他没有那种恋人的爱,他也心满意足;而非像寒澈,付出爱就务必要求回报,要完完全全占有我、拥有我。”凌亦薇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得知自己又怀孕,她有想过决然离开,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选择留下,因为她知道寒君浩舍不得她离开。
这一个月,寒君浩经常静静看着她的肚子,柔情流露,兴致盎然,偶尔还会不经意地问宝宝开始动了没有,就好像宝宝是他亲骨肉一般。这些让她庆幸自己的留下,使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
凌亦薇清澈的美眸开始蒙上一片迷惘和茫然,继续幽叹:“世事难料,将来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去想,既然目前我能给阿浩带来这些快乐,那我该好好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天,尽力给他开心和快乐,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对他的愧疚。”
听完这些话,凌母不再做声,只是黯然地看着凌亦薇,感叹命运的曲折和弄人。
这段感情谁对谁错,该与不该,或许无法断定,不管换做谁,碰上这种局面恐怕也无法做出一个对三方都好的决定。因此她只能暗暗祈祷老天爷大发慈悲,别让这些为情所困的孩子们太过痛苦,太过折磨。
接下来,母女两开始静默,并肩坐在藤椅上,时而看着眼前的花草,时而仰望蔚蓝的天空,慢慢陷入各自的沉思世界。
不久,阿浩外出回来,却是一副神色惊慌的样子。
凌母不禁问:“阿浩,你怎么了,没事吧?”
寒君浩先是礼貌地对她点一点头,视线最后转向凌亦薇,在她面前蹲下,缓缓道出:“薇,大哥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抢救。”
凌亦薇浑身猛然一抖,美目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浩,不愿相信他的话。
看着她这样,寒君浩暗暗庆幸自己亲自回来,而非选择在电话里告诉她。
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凌母也渐渐从震惊中醒来,急促再问:“阿浩,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受重伤,还……性命垂危?”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被人用钢管残酷殴打,警方正在调查事由。大哥是昨天半夜就被人打晕在兴隆码头,直到今日凌晨才被一渔民发现。送院检查后发现他的头部和全身都受了重创,脑部积血,骨骼断了好几根……”发现凌亦薇脸色愈加苍白,且感觉到她的小手愈加冰凉哆嗦,寒君浩嘎然停止,改为转述其他情况:“他身上的东西全被抢了,幸亏有个警察认识他,才通知我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