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间内室里,光线幽暗,空气污浊,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香烛味。红砖墙上,挂满各类佛像。整个空间阴森森的,诡异异常。
正中央那里,一张四方桌靠墙而摆,桌面放着三个纸人,看画像,应该都是孩童。
纸人前面是烛台香炉,再前面是丰富的贡品。
一位面容憔悴的宫装女人,定定站立在四方桌前,迷离的双眼,痴痴凝望着中间那个纸人,一会,她瘦小的手,抚上纸人的脸,低声呢喃:“珏儿,看到了吗?母妃送他下去陪你了,你不会孤独了。接下来,母妃再送一个给你,有他们陪你,母妃就放心了。”81说
当视线看向左边那个纸人时,迷离的眼,透出幸灾乐祸;转向右边那个纸人时,却又布满忿恨、狠毒和狰狞
“今天心情不错,这样才对嘛!像前两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害得一向乐观的我,也感染了你的忧愁。”柳霆沛欢欣而放心地望着江书薇。
江书薇席地而坐,看着清澈见底的潭水,嘴角扬起微笑。
“我早说过,你那皇帝老公如此紧张你,肯定不会冷落你太久的。”柳霆沛继续道。
“我有说过他冷落我了吗?”江书薇笑意更浓。
芸妃流产的头两天,韦烽情绪的确十分低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痛失儿子,也不是第一次尝试那种心痛。况且,他肩负重任,繁忙的国事不允许他倒下。
“对了,我忘记问你,你在古代是做什么的?你一直住在这个石室?”江书薇稍微扭头,侧视他。
“我?”柳霆沛犹豫片刻,答:“我是一个组织的成员。”
“组织?什么组织?”
“专门替人办事。就是委托人给我们银子,我们依他吩咐做事。”
“那就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喽?是不是什么都做?包括杀人放火?”
“不错!”
“你……”想不到他会应得如此直接,江书薇不禁哑然。
“练功了!”柳霆沛首先站起身。
江书薇也站了起来,“你上次半夜侵入皇宫,也是替人办事?”
“嗯!”
“做什么?”见他似乎不想答,江书薇讷讷一笑,“对哦,你上次也不肯说。”
“开始吧,今天教你一套拳法,招式比较柔和,挺适合你的。”
“我想学轻功,能否教我?”
“轻功?”柳霆沛一愕。
“懂轻功的话,即使打不过人家,还可以逃。”其实,她是羡慕电视里看到的那些人飞来飞去,很威风的样子。
“可是……”
“可是什么?怕我到时超越你?”江书薇斜视他一下,她认为,自己体重比他轻,加以时日,一定会飞得比他快。
“其实,你别看我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我可是付出很多努力的,那种艰苦困苦,非你能想像。”
“有那么严重?”
“对!学习轻功非常重视年龄、体质和毅力。我来古代的时候,已经十八岁,属于超龄人群,胜在我体质异于常人,再加上过人的意志和毅力,才达到现在这个境界。”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希望了?”江书薇不由扁嘴。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哼!”
“别这样了,你整天在宫里呆着,有你皇帝老公保护不就行了吗,还学什么轻功。”
“难得来古代一趟,当然想体会一下草上飞、雪上飘或水面飞行的感觉。我学会之后,不用你每次都要护送我跃过水潭。”
见她一副沉闷和失望的样子,柳霆沛突然拉起她,“来,跟我走!”
“去哪?”
“等等就知道。”说着,他已带她来到石室门口,打开石门,沿着一条小径一直往前走,跨出洞口后,出现在江书薇面前的是一个广阔的旷野。
“这……这是哪儿?”江书薇在四周奔走了一下,发现远方的一排排黄瓦红墙,猛地又是一阵惊讶,“那不是皇宫吗?”
“嗯,这里是皇宫的后山。”
“啊?那就是说,我房内那条秘道,可以一直通到这里?”
“不错!”
江书薇听后,大大地震住。天,这也太……太出乎意料了!她原本还以为,秘道的尽头是那间石室,想不到是这里。
“那秘道是谁开创的?”
“我也不清楚。”柳霆沛摇摇头,义父并没告诉他这些,估计连义父都未必知道吧。
“对了,我还没真正见过你施展轻功,露两手来看看啊。”江书薇望着周围空旷一片,兴致勃勃地道。
柳霆沛先是一愣,继而点头,“看清楚了哦!”
说完,他先在地上走一段路,只见他步履轻疾,丝毫不扬尘土。很快,他两足一蹬,身轻如羽地凌空飞起,犹如飞燕掠空。
江书薇眼睛眨也不眨,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小嘴张得极大,惊叹连连。又见他蜻蜓点水般落到地面,无声无息,她更是鼓掌欢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