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了看江书薇,又看看韦烽,立刻愤愤不平地痛斥,“那小偷真是可恶,竟然连大肚婆和病人的东西都抢。来,我这里有电话,小姐随便用吧。”
“谢谢你,大婶!对了,大婶,这是哪儿?”
“天天农场。”
“天天农场?是不是g城郊外的天天农场,专门盛产水蜜桃的?”
妇人笑容满面,“想不到我这农场的名声还蛮响的嘛,小姐猜对了,可惜桃子还没结果,否则一定让小姐品尝品尝。”
“谢谢大婶!”江书薇再次道谢,随即拨通家里的电话。
“喂——”
听到这声既熟悉却仿如隔世的嗓音,江书薇马上热泪盈眶。
“喂,请问找谁?”那边又传来呼叫。
“妈——妈!”江书薇声音哽咽了。
“小薇?是小薇吗?”电话那边也激动起来。
“嗯,是我,我是小薇。”
“小薇,你在哪,这几年你跑去哪了,想死妈妈了,还有你爸和弟弟,无时无刻不说起你。”
“妈,对不起。”江书薇稍作停顿,吸了吸鼻子,“妈,我现在g城郊外的天天农场,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您叫弟弟来接我,我们回家再说。”
“好!好!你乖乖呆着,记住千万别走开,知道吗?妈现在就过去接你!”
江书薇放下话筒,心情依然激动澎湃。韦烽温柔体贴地替她拭去眼泪,心疼地看着她。
“小姐,先生,先喝杯水吧。”这时,农场妇人端了两杯水过来。
“多谢大婶!多谢!”江书薇接过,仰头喝个精光。
发现韦烽动也不动,只是定定注视着手中的纸杯,不由提醒他,“怎么了?你一定口渴了,快喝吧。”
“可是……”
江书薇恍然大悟,“没事的,我们这里对待客人都是用这样的杯子。”
得到江书薇再三保证,韦烽这才仰头喝下去。
“小姐,你快坐下吧。”农场妇人真是好心,见江书薇身怀六甲,连忙搬来凳子让她坐下。
除了谢谢,江书薇真不该说什么才好,一回来就碰上热心人。
“对了,小姐,你差不多要生了吧,怎么无端端跑到这里?还有,你先生身体应该不适吧?”
“我……”江书薇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农场妇人很快明白过来,于是体贴地引开话题,笑着道:“小姐若是再迟一个月来,就能吃到我这里的水蜜桃。不是我王婆自夸,我们天天农场出产的桃子,就是与众不同。”
“嗯,其实我以前也在市面买过,真的很好吃。”
接下来,她们一句接一句地闲聊着,农场妇人不但介绍了各种农作物,还煮面给他们吃。
江书薇感激万分,与她一直开心畅谈,韦烽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再加上身体状况问题,只是歪头伏在江书薇细肩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大约两个小时后,终于等来了江书薇的家人。
“小……薇!”江母激动、惊诧、不敢肯定地唤出声。
望着面容依旧,却苍老了许多的父母,还有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弟,江书薇潸然泪下。
“姐,你真坏,害我们找得好苦!”江绰一边抱怨,一边伸出双臂,欲给江书薇一个拥抱。
不过,他手还没碰到江书薇,便被另一只长臂横搁在中间。
江绰浓眉微蹙,“你是什么人?”
“小绰别这样,他是你姐夫。”
“姐夫?”
这次,不仅是江绰大叫,就连江父江母也大吃一惊。方才,看到女儿大腹便便的样子,他们就已猜到二一,然而,经过女儿亲口认证后,还是难以置信,确切来说,难以接受。
眼前这个孱弱消瘦、面色苍白、病恹恹、一副摇摇欲倒的男子,是女儿的丈夫?
女儿虽非十全十美,可条件也算是上等,怎么看,都不该配个这么糟糕的男人呀。
一回到家,韦烽由于太累,先被安排到江绰卧室休息,江书薇则被家人拉到江父江母的寝室。
“小薇,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这几年去了哪里?还有,那个病秧子真的是你丈夫?你怎么选了这样一个男人,哎呀,结婚生子这么大件事,怎么不跟妈妈商量一下。”脑海一浮起韦烽无精打采、气死沉沉的模样,江母打心底不喜欢。
“对啊,姐,就算去了哪也该给个电话我们嘛。还有啊,你以前不是经常说将来要嫁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吗?可是你现在……”江绰说着,满眼不屑。
江书薇讷讷地笑了笑,来回扫视三人,思忖着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