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柔顺的长发简简单单地梳成一个髻,头上除了斜插一支淡紫色馨花便别无装饰。标准的瓜子脸,吹弹可破的肌肤抹上一层淡淡的粉彩,柳眉弯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聪慧和灵气,鼻子小巧而挺直,小嘴温润娇艳。独特设计的月牙形耳环吊于耳际,更加增添一份清新与脱俗。
一身淡紫色冬季宫装典雅高贵,绣了栀子花的白色披肩并不张扬,却能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月华大声惊叹,“小姐,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了,恐怕仙女也不敢站在你旁边。”
“有这么夸张嘛,你这丫头!”宁晓菱嘴角含笑,也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干练中透着柔美,沉静中藏着聪慧。若非这趟古代之旅,她还真不清楚自己的外表会如此出色,同时不禁也暗暗赞叹月华的打扮手艺。
“小姐,单独看这对耳环是有点普通,可戴上之后却与众不同,皇上真的好眼光啊!”月华注意力放在那对月牙形耳环上。
“是我好眼光!我看中的!”
“您昨天明明说这是皇上和您一起看中的呀,而且还是皇上买来送您。小姐,其实皇上对您蛮好的!”月华始终是个保守的女子,在她看来,宁晓菱已是东方辰的人,应该与东方辰永久下去。81说
“顶多算是他付钱!”宁晓菱终不肯承认,“反正我的月钱很少用到,就当作他用我的月钱买账啦!”
这样都行!月华迅速瞪大眼睛,“小姐!”
对于她的大惊小怪,宁晓菱不加理会,“好了,我们出去吧。”隆冬时节,梅花盛开,昨晚正好停雪,她迫不及待想看雪后梅花的美丽情景。
月华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过急,便也不再多说,搀扶着宁晓菱走出寝房,一会来到御花园。
地上的积雪早已扫除,四处可见各宫妃嫔,她们看到宁晓菱,纷纷行礼,有些甚至上前搭讪谄媚,宁晓菱始终保持淡淡的笑,和颜悦色地应付着她们。最后,主仆两人在梅树前停下。
厚厚白雪凝聚枝头,梅花却在傲然绽放,红色、白色、粉红,每一朵都是那么高雅和圣洁,在白皑皑的衬托之下分外娇艳与动人。远远望去,像是一丛丛缀满红色果实的雪珊瑚,煞是美丽。
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秀美,幽香宜人,别的花都是在春天盛开,它却不同,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漂亮、愈有精神。迎雪吐艳,凌寒飘香,傲雪斗霜,铁骨冰心,它象征着坚韧不拔,不屈不挠与自强不息。这也是宁晓菱喜欢梅花的缘故。
看着看着,宁晓菱醉了,痴了。
“本宫以为菱贵妃只对破案感兴趣,料不到还懂得赏花,难得,真是难得!”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娇娇滴滴的声音,可惜那股浓浓的讽刺和敌意破坏了原本的美好音质。
宁晓菱神智归位,听到这个可恶至极的嗓音,她不用回头也知是谁,因此不加理会,继续观赏眼前的美景。
“菱妃莫非成了花痴?”杨德芙已经来到宁晓菱身旁,一身华贵隆重的大红宫装,盛气凌人。
宁晓菱这才侧脸,淡然扫视她一眼,还有她身边左拥右簇的“喽啰们”。
杨德芙却在静静打量,不久讥笑出声,“宁晓菱脸色不大好呢,昨晚睡得不好?”
“芙妃姐姐,您以为每个人都像您这么幸福,夜里有皇上陪伴。孤枕自然难眠啊。”杨德芙的左护法何嫔迅速接话,分明是在讽刺宁晓菱。
“皇上这三天连续夜宿芙蓉宫,早上又没吩咐敬事房准备避孕药汤,芙妃姐姐,您肚里会不会已经有了龙种?”右护法金贵人跟上。
杨德芙并不做声,只是盈盈地笑,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宁晓菱,满眼的炫耀和挑畔意味,突然触及宁晓菱耳上那对月牙耳环时,不禁再次讥笑,“菱妃的品位真是独特,尽挑小气寒酸的下等货。”
“就是,这耳环一看便知是烂货!”满地马屁精啊!
宁晓菱仍旧一脸平静,月华却忍不住了,“什么烂货,这可是皇上亲自挑选送给咱家娘娘的。”
众妃听后,皆一阵哗然,杨德芙俏脸也立时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正好瞥见一个明黄色的人影远远走来,灵光一动,迅速拉起宁晓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一阵大声“哎呀”,整个人跌坐在地。
宁晓菱满怀困惑,蹙眉俯视着她,一时忘了收回手。
芙妃继续大喊:“皇上,您要为臣妾作主啊,菱贵妃居然狠心推臣妾。”
皇上?宁晓菱回头,看到正大步走来的东方辰,恍然大悟,这芙妃……在做戏!
芙妃继续呻/吟,摆出一副几乎痛不欲生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已然走近的东方辰。
东方辰看了看宁晓菱,随即扶起杨德芙,严声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芙妃姐姐口直心快,好意点评一下菱贵妃这身打扮,谁知菱贵妃非但不感激,还恼羞成怒,把芙妃娘娘推倒在地。”何嫔抢先替杨德芙投诉。
东方辰听后,看向宁晓菱,神色难以捉摸。宁晓菱则面无表情,并不争辩。
“皇上算了,恐怕菱贵妃也认为臣妾多管闲事吧。”杨德芙假意叹了一句,小脸再次皱成苦瓜样。不知情的人看来,她肯定伤得很严重。
“菱妃!”东方辰终于出声询问宁晓菱,见她还是一副漠然高傲的样子,龙威大损,不由叱喝,“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说来?”
宁晓菱继续缄默,心里却已怒骂东方辰的昏庸,那芙妃演技这么差,他居然相信。
东方辰火气加大,伸手一把扼住宁晓菱的下巴。
“我没做过!”疼痛让宁晓菱不得不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