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晓菱稍露不解。
“呃,”柳从蓉支支吾吾了一下,然后解释,“我意思是,我会将小皇子当成己出,保护和祈福他安然无恙地长大成人!”
宁晓菱恍然大悟,心底蓦地泛起一丝淡淡的伤痛,临时的想法脱口而出,“从蓉,不如你当宝宝的干娘吧!”
“干娘?”
“我们俩是好姐妹,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宝宝以后也可叫你母妃!”宁晓菱说着,小心地将宝宝递到她怀里,“宝宝乖,给干娘抱抱哦!”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柳从蓉百感交集,由于激动而两手发颤,许久才稍微稳定下来。发现他正对自己发笑的时候,她竟然感到有股热气直冒上喉咙。
宁晓菱默默望着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欣然和会心的笑。
芙蓉宫
豪华奢侈的房间内,传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对话声。
杨德芙一副慵懒地斜卧在软榻上,坐在她旁边的是一名身着绿色裙衫的年轻女子,大约十八岁左右,肤若凝脂,脸似新月,眸如秋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脱俗的灵气,娥眉只是淡扫,朱唇仅作漫点,却掩不住她的秀丽与纯美。
“表姐,皇上怎么还没来?”绿衣女子首先发话。
“你急什么,今天是除夕,皇上正忙着呢!”看着女子异常猴急的模样,杨德芙不由暗哼。若非不甘心宁晓菱那贱人独享圣恩,她才不愿与眼前这个不知隔了多少层亲戚关系的乡村表妹扯上关系。
“可您不是说过,皇上一定会被那琴声打动的吗?”绿衣女子又道。
“对啊,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吗?”杨德芙淡淡地应了一句,内心对她还是非常不屑和轻蔑。
绿衣女子不再做声,娇容泛起了一层绯红,她永远不会忘记,东方辰那对炙热魅人的俊眸。
“放心吧,皇上一定会来的!”尽管对她百般厌恶和鄙视,杨德芙仍然安慰着。
绿衣女子回神,点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弯弯的细眉再次揪起,翦水明眸透着些微担忧,“不过表姐,听说皇上对那菱贵妃很是宠爱。”
杨德芙一听,柳眉同样蹙起,轻啐了声,冷哼之音从齿缝挤出,“她凭什么?外表不够我好,迷惑人的手段更是逊我一级。皇上之所以对她好,一方面是因为她曾经得到太上皇的器重,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诞下那个小家伙!”
“哦!”
“所以啊,你只要好好听我的吩咐,尽快替皇上生个小皇子,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嗯!多谢表姐,秋棠若是有那么一天,必定不忘表姐的大恩大德!”绿衣女子感激连连,只差跪地拜谢。
杨德芙扯一扯唇,丹凤眼漫不经心地瞟来瞟去,瞧见忽然出现于门口的高大人影,立刻兴奋地从榻上跳起,迅速下床恭迎,“皇上您来了!”
“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绿衣女子也迅速回头,娇娇滴滴地给东方辰行礼,柔软的嗓音透着丝丝怯意。
“平身吧。”东方辰看着她,问,“你就是小皇子百日宴上弹琴的那名女子?”
绿衣女子并无立刻回答,而是看往杨德芙。
杨德芙稍靠近两步,用她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对着东方辰,嗲着嗓子答道,“皇上,她叫秋棠,正是臣妾跟您提过的远房表妹,于前晚宴会上弹奏过【日照谱】。”
东方辰抿着薄唇,注视她,眼中凌厉之色逐渐隐退,淡然地吩咐,“能否再给朕弹奏一次?”
“为皇上效劳,是她的福气!”杨德芙又抢着接话,吩咐秋棠去取来古琴,然后一行三人抵达琴房。
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琴声响彻琴房四处,东方辰靠在大椅内,半眯着眼一直远远凝视着琴台那儿,他仿佛看到,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他还看到了母妃那张温柔慈祥的美丽面容……
天籁之音触及灵魂深处,仿佛一阵袭袭的微风吹拂过平静的心驰,荡起了一波波涟漪。东方辰深深陶醉着,他感觉到自己正逡游于广袤深洋、崇山峻岭、无际平畴与万里苍穹当中。
他又看到,美丽温柔的母妃在弹琴,高大英挺的父皇和俊俏可爱的自己在一旁静静聆赏,两人脸上挂着相同的表情——震撼于美妙动听琴音的惊叹表情。
杨德芙脑子异常清醒,一直暗暗打量着东方辰,心中欣喜之情愈来愈浓,她就知道,他会着迷!
琴声不断地重复缭绕,却让人百听不厌,屋外的太阳开始向西边斜去,直到彩霞满天,整个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东方辰不做声,仍沉醉在缅怀当中;
严秋棠不做声,仍在自我陶醉当中;
杨德芙不做声,在打着如意算盘。
许久之后,杨德芙首个发话,“皇上,差不多该用晚膳了,不如今晚就在芙蓉宫用膳?”
东方辰终回神,面对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眸和如花似玉的娇容,他心中毫无想法。
突然,杨德芙眼神开始趋于惘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颇为感触地叹道,“不知皇上曾记得否,以往每个除夕夜,皇上都会出现在臣妾寝房,看臣妾精心妆扮,携带臣妾进宫赴宴,最后还与臣妾共度春宵,翌日凌晨对臣妾说新年快乐!”
东方辰怔了一怔。
一抹哀伤涌上杨德芙水灵灵的眸眶,声音也变得甚是悲切,“可是自从去年开始,臣妾只能在梦里忆起与回味这些!”
“芙妃表姐,请别这样!”严秋棠连忙走近过来,柔柔地讲,“皇上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有时为了大局难免会冷落表姐,不过秋棠认为皇上始终是疼着表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