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哈哈一笑,歪着头,欣赏着阿伦频临死亡前的倔强,似乎已能想象到他随时倒地的丑态,她笑道︰“恶魔呀,你以为我真没有发现你在大草坪上的惊人表演吗?还有,你以为我没听见你在大楼叫出凤雅玲这个名字吗?哈哈……那时我就猜到情报有误,你和那神龙公主是换服装了吧……”
她看到阿伦仿佛摇摇欲坠了,笑容更欢了,又大着胆子走近了两步,继续说︰“恶魔呀,虽然我对神龙公主很感兴趣,但暂时不敢冒犯了,只等你死亡后,我们就立即撤离这里了!当然,将你折磨至死的这个过程,我相信一定能伴我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阿伦淡淡的打断说︰“我很高兴将能给予你无限的快感,不过,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凤雅玲哪去了?”
大姐身后走出了另一个女子,大概是当日幸存的二姐,她笑道︰“你这恶魔倒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快要死了还惦记着那美丽的公主,看在这点份上,告诉你又何妨,这套企鹅服是我们从一个死人身上剥下来的……”
阿伦心中一颤,冷然道︰“死人?”
那女子笑道︰“别急着激动,并不是凤雅玲,她大概在二楼就被人掉包了。”
阿伦脑海中闪过了波特的影子,不禁也微微笑了笑,脑海中的昏眩感却更甚了,失血过多的下场只有一个,他很清楚这个答案,幸好这里灯光异常诡异昏暗,就算自己那银灰色血液渗出了皮毛之外,他们也未必会注意到,只要逃过眼前这一关,我还是有机会的。
大姐看到阿伦的身影连续颤动了几下,她的笑声显得更愉快了,说︰“恶魔呀,你总是习惯主宰他人的生死,现在你的小命完全落到我手中,感觉又是如何呀?”
阿伦微微一笑,说︰“坦白说,感觉还不错……对了,你为何还这么多话呢,尽管上前折磨我就是,你布置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吗?”
那大姐眼中闪过寒光,她如果再走前一步,那就是阿伦出手的距离,尽管面前这个恶魔已经摇摇欲坠了,但她脑海中仍满是关于此人种种恐怖记忆,她粗喘起了气,却始终不敢造次踏出那一步,以她早已经想象好的种种方法来折磨面前这个恶魔。
僵持的气氛中,昏暗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令人惊疑之际,所有灯饰已全部熄灭了,整个世界完全陷进一片漆黑当中。
一阵疾风刮过,阿伦只觉腰间一轻,耳边已听到一把清朗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在耳边轻轻的响起︰“我说搭档,幸好我正在这一带观光,不然以后有空就可以去祭奠你了。”
阿伦心中一松,这竟然是怒浪的声音,虽然不清楚他为何刚好出现在这一带,但阿伦还是动情的说︰“搭档,我要死了……”
怒浪脚步如飞,迅速将十姐妹等人甩到身后,笑骂道︰“那你可就别急着把遗言说出来,根据很多故事的剧情,主角把遗言说完就得挂掉的……喂,我们该怎么走,你可别急着把眼楮闭上呀。”
那大姐又惊又怒,到手的猎物竟然给人救走了,但听刚才破空的声音,来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显然可以瞒过这么多人,无声无息的潜伏到周围,那么,他的武技肯定又是一个自己所无法企及的高峰。
她一边飞快的打亮微型魔法灯,一边指挥着众人从各个可能逃离的方向追杀而去,本来安静无比的二楼重新沸腾,重重的脚步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阿伦呻吟了一声,艰难的睁开双眼,怒浪的眼楮闪闪发亮,在漆黑中变成了一种罕见的鲜绿色,这令他可以清晰的看清周围的一切,阿伦笑道︰“特殊血统就是有这个好处……”
怒浪笑道︰“你又何尝不是,普通人类受这种伤,立马就可以回到神的怀抱中了!”
阿伦低哼了一声,暗暗判断着怒浪的行走路线和此时的方位,沉声说︰“前面左转,再右转,直跑到角落的尽头,那里有一个上锁的储物室。”
无论太古大楼这次怎么临时改装,但基本格局是无法改变的。
听着身后的吆喝声越来越远,怒浪如一支离弦的利箭般,直射到镜屋一条长廊的尽头,果见一间上了锁的储物室不同于其余的镜屋。
怒浪轻轻一扭,那锁头已应声而断,怒浪夹着阿伦闪进了那储物室中,又再反手将门重新关上。
储物室虽算宽敞,但堆积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怒浪将阿伦扶坐在一张底椅上,又在胸口中掏出一盏袖珍的魔法灯,打亮放在一张破旧的低桌上。
阿伦注意到怒浪也是穿着一套和自己差不多的黑熊服,不禁笑道︰“搭档,我们的品味总是很相象啊。”
“别提这个,这是我一直引以为耻的事情!”怒浪笑了笑,但他目光很快又盯在了阿伦腰间那柄匕首上,沉声问,“搭档,这次你伤得很重呀,为何这么大意呀……”
阿伦苦笑说︰“应该死不了的,来吧,搭档,帮我把这套该死的熊皮给扒下来。”
怒浪点了点头,利索的掏出一把小刀,几下就将那套熊皮装给割了下来,触目惊心的银灰色血液染湿了阿伦的半边身躯,怒浪仿佛对这种颜色的液体已习以为常,他半跪了下来,从身上取出他随身必带的药水胶布,然后握住匕首的柄,低声说︰“狂风,按老规矩了!”
阿伦点了点头,把头侧向了一边。
怒浪笑了笑,说︰“狂风,你太久没受过重伤了,精神别太紧张……”
他盯着阿伦的脸,忽然笑道︰“怪不得你要装扮成女性,真是一件天生尤物啊,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精通太古魔道的医师给你,让你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女人……”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一句,阿伦没好气的笑了笑,谁知怒浪忽然把手一伸,摸了一把阿伦的胸部,疑惑的说︰“这棉垫装饰得真好,哪里买的……”
可怜娜娜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轻薄,她把头转了回来,怒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