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你们的帮助。”
等他们离开,陆非夏从卫生间打来热水给纪刑年擦脸擦手,她以前没伺候过谁,生怕自己的动作太粗鲁伤到他,所以总是分外小心。
等做完这些,她又重新坐到位置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安静地凝视他的模样。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纪刑年,雪白的病床,有节奏地往下滴着液体的输液管,以及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而他安静地躺着,并没有多少生气。
她从来视为无所不能的男人,原来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她突然很伤感。
身体很累,好像肩膀上压着巨石,让她想要找个地方躺下,陆非夏趴到床边,凝视着纪刑年沉睡的侧脸,精神极度疲惫,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陆非夏是被冷醒的,晚上七八点钟,室外的温度快速降下去,她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忽然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她猛地回头,朝纪刑年看去。
男人躺在雪白的床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正沉静地凝视着她,陆非夏蓦地躺下泪来。
“你醒了?”她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去买。”
“我睡了多久?”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嗓子哑得厉害。
“三天半,是顾少给你动的手术,这间病房外面有保镖把守,很安全。”陆非夏抹掉眼泪,将病床摇起来,让他可以靠着跟她说话,又去倒了杯水,“先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