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叫救护车啊!”陆非夏眼泪刷地留下来,望着青墨大喊道,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熟悉的宾利欧陆开近,男人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裤,从车上冷然地走下来。
陆非夏眼瞳陡缩,似乎不明白,这个时间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看着他快步走近,他的身后是漫漫无边的浓重夜色,雪白衬衣的边角在黑夜里轻轻拂动,他满身冰冷的气质,陆非夏仿佛傻了似的蹲在原地。
他站到她的面前,冰冷的目光从陆非夏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满身是上的叶涵的身上,薄唇轻启,浑身气质如果裹了一层后冰。
“滚开。”他说。
陆非夏蹲着没动,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纪刑年也不再理会她,蹲下去将叶涵抱起来放到后座上,他自己坐到驾驶座上,然后驱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久前还在电话里温声地对她说会在大门口等她回家的男人,此时此刻,满心满意都只有受伤不轻的叶涵,仿佛将她全然地遗忘了。
陆非夏颓然地瘫坐到地面上,肮脏的泥土污了她满身,手臂上的擦伤燃烧着疼痛,可是这一刻,她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瓷娃娃,失去了所有的灵魂与支柱。
青墨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来,与她空洞的视线齐平,不知道多久过去,才听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满目悲凉,“我想,我要永远失去他了。”
“你很爱他吗?”青墨不明所以地问,他的几个长辈年轻的时候都是爱得要死要活的,如今更是恩爱得分不开几天,可他至今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让人如痴如迷。
陆非夏没有回答,可惜神情却越发悲凉痛苦,她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慢地朝来的方向走去,黑夜深沉,她娇小的身影逐渐融进夜色里,仿佛就要被吞噬了。
青墨跟上去:“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陆非夏没理会他,青墨绕到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上车,是准备自己走回去吗?你就不想跟上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她的痛处,陆非夏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反身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把自己缩在软椅上,像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木偶,傻呆傻呆的。
青墨:“……”
深夜的第一医院,走廊上人并不多,急诊室外站了好几个人,陆非夏曲着长腿坐在长椅上,琳达在陆非夏的面前急匆匆地走来走去,青墨淡眼看着,将陆非夏送到了这里,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注意着陆非夏的一举一动。
或许他觉得有趣。
急诊室门上的红灯很久都没有熄,纪刑年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名护士上前对陆非夏道:“你擦伤的地方需要上药,否则伤口很容易感染,随我来吧。”
陆非夏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始终没有看她的纪刑年,随护士去了,青墨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