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夏冷嗤了声:“我一天时间都不想给你,我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回去继续忍受?如今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事业,我的爱情已经死了,你死心吧。”
纪刑年沉痛地闭了闭眼睛:“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无法忍受和你在一起。”陆非夏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冷清且决绝地盯着他,“你追着我不放,是不是要我死你才甘心?纪刑年你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她的脚已经踩在了喷泉池的边沿,纪刑年惊惧地睁大眼瞳,“夏夏,你要干什么?”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弃?”陆非夏的半只脚已经悬空,只要她稍稍再往后退一丁点,她就会栽下去,栽进深深的喷泉池中。
纪刑年眉头一皱,陆非夏的身体猛地往后仰去,“碰”地一声,水花四溅,溅在纪刑年冷峻的侧颜上,冰冷冰冷的,仿佛一块冰融进了肌肤里,带着刺骨的冷。
被冰冷的水包裹着,陆非夏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她闭着眼睛,五官似乎都被灌进了冷水,她想要呼吸,可是空气被冷水阻隔了,进入她肺腑的只有水。
意识逐渐朦胧,陆非夏想,她的人生或许到此结束了。
生命没有了,事业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碰!”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如她一般沉入了池水中,腰间忽然多出一只手,托着她的身体不断地往上,往上,划开冷冰的池水,夕阳光芒照射在头顶,她看见的却只有莽莽黑色,无边无际,看不见光明。
“你就那么想离婚吗?陆非夏,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我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
纪刑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大吼,迷蒙的光线中,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刺破她的耳膜,她眼前那个素来风度翩翩、狠厉果决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暴怒而绝望的野兽。
陆非夏痛彻心扉,她不想啊,她不想,可是由不得他。
她不能说出真相,害得父亲去坐牢,她也不能继续呆在纪刑年身边,因为那对他太不公平,倘若有一天,当他知道他娶了仇人的女儿,当他知道她一直在欺骗她,那对他来说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她不能让纪刑年活在欺骗之中。
“是的,不能忍受。”冷水混合着眼泪流进嘴里,是咸涩的味道,除了纪刑年,没有人看见这一刻她眼睛里的绝情和冷酷,包括她自己。
陆非夏推开他的手,转身爬上喷泉池,周围围聚了不少人,他们纷纷看着这一幕。
朦朦胧胧的意识中,耳畔传来纪刑年嘶哑的声音。
“陆非夏,如你所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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