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鸿祯被念夏一推,便坐倒在了地上,他看着一屋子的混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些哭喊的人都是伤得极重,而那些没有什么伤的人都在原地看着,怎么看也不像任欣彤和赵氏所说,是她们自己弄伤了自己,来陷害她的,自己弄伤的?后脑与后背上也全是伤,而且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
任鸿祯被人推倒却没有生气,他看了看云梦瑶,熙春不停的对念夏道:“夫人没有事儿,你们不要哭!夫人不会有事儿的!”
丫头几个抬起了云梦瑶,想把她放到一旁的榻上去。
屋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理会任鸿祯。
任鸿祯想跟过去看云梦瑶时,又看了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过来的任欣璇,便起身走过去想抱起任欣璇来。任欣璇却对着他连抓带打,就是不让任鸿祯碰一下:“你为什么要打我母亲,你为什么要打我母亲?!”
任鸿祯这时才注意到任欣璇的腿,他一下子又愣了,她的腿断了?!这就是赵氏和任欣彤所说的,任欣璇被云梦瑶打得吓到了,不得不听她的话来陷害自己的大姐,这就是云梦瑶打出来的伤?可是看任欣璇的神情,她根本不是瑶儿打得吓坏了,而是心疼瑶儿快要心疼坏了倒是真的!
任鸿祯就在此时醒了过来,他被骗了!被任欣彤和赵氏骗了!
任鸿祯惊怒转头看回去,发现赵氏已经在不屋里了。他大喝道:“把赵氏给我捉回来!把赵氏那个贱人给我捉回来!”
云梦瑶和任欣璇已经被丫头们都抬到了榻上,云梦瑶的脸色一片苍白,依然未醒。熙春和念夏一面哭着,一面再次让云梦瑶躺的舒服些,如果伤了云梦瑶的人不是任鸿祯,她们一定咬死他!
任欣璇大哭不止:“父亲,你为什么要听恶人的话,你为什么不问问母亲事情原委,就下了如此狠手!”
任鸿祯恨恨的搓着手掌,看着榻上的云梦瑶,他的心疼得缩成了一团儿,却还在不停的收缩着,任鸿祯的双目通红,他哑声道:“璇儿,你的伤是谁打的?”
任鸿祯问完以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悔恨,回身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句话为什么不一进门的时候就问?自己也是做了两任外放的官儿,为什么如此糊涂,为什么就听信了一面之词?!
任欣璇一面哭一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任鸿祯再看看那一群衣衫相对完好,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痕的赵氏和任欣彤的仆妇,再看看任欣璇的丫头婆子和任欣璇自己身上的伤,他一掌拍在桌子上:“赵氏,你个贱人!”
赵氏已经被人带了回来,她哪里能跑得出苏氏的院子。不过没等任鸿祯处置她,大夫便来了。
屋里忙乱了一番,云梦瑶被安置到了卧房中,先请了大夫进来。
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夫,他又一次被请了回来。大夫听说这次需要诊治的人是任府的夫人,他一面请脉,一面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这任府还真是全武行啊,三姑娘那一身的伤一看就是被人打出来的,现在夫人居然也是一身的伤,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礼仪之家?刚刚自己来给三姑娘诊治时,还听得这位夫人在屏风后面同自己说有劳了,吩咐人打赏自己呢,一转眼自己再被请回来,夫人便躺倒在床上了,好一个礼仪之家啊。
大夫叹着气请完了脉,叹着气开了方子,又叹着气走了,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再被请回来,回到家还是赶快好好睡一睡,免得半夜再被任府请来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