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让他们再等一会,朕到时间自然过去!”韦烽冷漠地应了一句,注意力丝毫没有离开江书薇。
太监退下之后,江书薇纳闷一问:“你还有事情要办?”
“别管它。”
“与大臣商议国事?而且还很重要?”江书薇起身,“你快去吧。我自便就行了。”
韦烽终于跟着站起身,“那朕先扶你回房休息,你一直赶路,一定睡得不好。”
他这一说,江书薇也忽觉有点累,美目朝殿门口扫了一下。
韦烽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道,“珞珞是小孩子,精力比较旺盛,就让他再玩一会,放心,有人看着他。”
珞珞不够一岁就离开皇宫,那时根本没有记忆,难怪现在这么兴奋。知道有司綵陪伴在他身边,江书薇便不再担忧,“那我先睡一会,你去议事吧。”
韦烽不语,携她一起离开大殿,来到寝房。
温柔地扶她坐下,细心地替她解去鞋子,小心地将她双脚放置床上,轻缓地扶她躺下,盖上丝被,一切动作完毕,他才站直腰杆。
江书薇百感交集,目不转睛定定仰望着他。
韦烽深邃的黑眸也在涌动着某样情愫,少顷,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前印下一吻,“朕很快回来。”
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早已隐退在房门之外,江书薇却久久没有收回视线,怔怔的,呆呆的,愣愣的。直到实在太疲倦,她才重新躺正,进入梦乡……
梦里,还是那间黄金砌成的明亮大室,还是那副精美华丽的水晶棺,躺在里面的依然是那名风华绝代,倾人城国的美丽女子,不过,这次趴在棺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虽然消瘦苍白,但从那深刻的轮廓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的俊美绝伦。
忽然,一个年约十八九岁、身着明黄色龙服、头戴金灿灿龙冠的少年推门而进,悄然来到中年男子身边,忧心忡忡地道:“父皇,花容嬷嬷说您又几日不进食了。”
中年男子毫无反应,深邃的眸子仍旧牢牢投射在水晶棺内。
少年皇帝一声长叹,视线调转到水晶棺上,满面哀痛和悲伤:“母后,您在天之灵要保佑父皇,劝父皇别再伤心。其实,父皇也很爱您,非常地爱。在父皇心中,您才是最重要,什么理想、抱负、天下,都远远不及……”
“没用的,她听不到,她听不到我的忏悔,听不到我的呼唤!”中年男子把头从棺盖上抬起,泪流满面,“瑀儿,你母后好狠心,就那样离我而去,一个机会也不给,她存心的,她怨恨我,故意让我孤独一生,让我痛苦一生……”81说
少年皇帝缓缓蹲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两父子就那样抱头大哭……
“娘娘!”
“薇!”
“妈妈!”
一连窜的呼唤,终于把江书薇从梦境中唤醒。
扫视着眼前众人,江书薇恍恍惚惚的心,依然无法安静下来。
“薇,你没事吧?”焦急的嗓音充满担忧。
江书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看清楚眼前的绿色人影,马上惊喜地喊出,“谷秋。”
“谷秋早就过来,不想打扰你休息,等了一个多时辰呢。”司綵解释。
“妈妈您吓死我了,明明在睡觉,嘴里却不断叫喊,我好怕,赶紧叫姨妈等人进来。”
“薇,你做噩梦了,是吧?”谷秋又关切地问。
江书薇沉吟不语,刚才的确是做梦了,但不是噩梦,而是……
“妈妈,您梦到什么?被老虎追?”韦珞已经爬上大床。
江书薇宠溺地摸了一下他的小头颅,“妈妈没事。”继而看向谷秋,“你一切都好吧?”
谷秋愉悦地点了点头,脸上还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
江书薇不由抿嘴一笑,忽然想起正事,“对了,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宫?”
谷秋清楚江书薇所指的“他”是谁,“对不起,是我告诉皇上的。薇,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你也是为了我好。”江书薇又看向司綵,“你们呀,都是为了我好!”
谷秋和司綵听出她话中含义,均尴尬地低下头。
“还有,他如何算准我抵达宫门的时间?我可不相信他从今天早上就侯在那了!”江书薇继续问出心中疑惑。
“这个我也不清楚。”谷秋抬起脸。
看来,只有韦烽才知道了!江书薇暂且放下这件事,问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谷秋,你确定他是性命垂危吗?你确定没用错词?”
“呃,上个月,皇上的确性命垂危……”
“我今天看他明明好得很……”
“薇,你先听我讲。”谷秋示意江书薇先别激动,“上个月末,皇上忽然晕倒在御书房,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后来,所有太医诊断过,但都束手无措,查不出病因。第二天开始,皇上变得面目青黄,咽喉肿胀,不能吞饮,还经常咳嗽,手脚麻木。渐渐的,后宫传出皇上性命垂危的消息,我一听,急忙叫锦鸿写信给你。”
“后来呢?他怎么好了?”忍住心底疑虑,江书薇问下去。
“有天,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江书薇大吃一惊。
“薇,你知道吗?菲菲国女王,她回来了!”
“你是指皇上的生母,李姨?”江书薇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