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赛冷斯,别这样……”她急促慌张地叫着,眼看他将从自己视线消失,于是拼命睁大眼睛,睁大眼睛,不过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月华那张甚是担忧的面容。
“小姐,您总算醒来了!”月华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天突然下雨,她不知宁晓菱寝房的窗户是否关上,故赶过来,竟然碰上宁晓菱在做噩梦。
宁晓菱环视一下四周熟悉的环境,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依旧处于痴呆状态。
望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且六神无主的宁晓菱,月华倍感心酸和心疼,于是不顾主仆关系,迅速爬到床上,紧紧搂住宁晓菱,“小姐,别担心,通常梦境都与现实相反的。”
宁晓菱不吭声,只是依偎在她怀里。
“小姐,您白天到处奔波一定很累,睡吧。”
“月华,你陪我一起睡好吗?”宁晓菱蓦然说道。
月华毫不犹豫地答应,与她一起躺下,“小姐,快,快闭上眼。”看到宁晓菱闭眼,她大感欣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最终还是疲惫睡去。
这时,宁晓菱却睁开了眼,就那样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幔帐,直到天亮,直到月华醒来。然后她叫月华帮她梳洗打扮一下,随即直奔皇宫找东方辰。
“考虑清楚了?”东方辰俊脸上仍旧挂着可恶的自信之笑。
“我要先见见赛冷斯!”宁晓菱冷声道出。
东方辰一听,瞬时愣住。
宁晓菱步履沉重,百般滋味聚心头,跟随太监走下一层层石阶。
光线昏暗、阴森潮湿,跟梦中的地牢一模一样,宁晓菱的心不由揪得更紧,深怕等下看到赛冷斯的情况也如同梦中。
“宁大人,就是这里了!”太监尖细的呼喊,使宁晓菱回过神来。
只见那窄小的牢房内,一个庞然大物蜷缩于角落,从衣服辨认,宁晓菱知道是他!
两脚略微地抖动,她慢慢靠近过去,迟疑而颤抖的嗓音在牢中响起,“赛冷斯!”
数秒,赛冷斯才缓缓抬头,看到宁晓菱,先是一愕,随即冲她一笑。
不是血肉模糊!他仍完好无缺!宁晓菱高悬的心总算放下,她轻咬唇瓣,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赛冷斯连忙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蹒跚走到她的面前,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别哭,乖,别哭!”
听到这仿佛久违了半个世纪的嗓音,宁晓菱眼泪流得更凶,最后扑到他怀里。
赛冷斯愣了愣,随即小心轻柔地搂住她,尽量别让自己手上的镣铐碰伤她。
他们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宁晓菱一个劲地猛哭,所有的思念、担心、难过、痛苦都化成泪水发泄出来。
感觉到胸前已经湿成一大片,感受着那股冰冷的凉意,赛冷斯却不加理会,任她尽情发泄。银色面具上方的一对黑眸,情潮涌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时间悄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晓菱总算停止哭泣,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白皙细嫩的手指沿着他的额头、眉目、面具、一直到嘴唇、下巴,每到一处,都有一滴滚烫的泪珠划过她绯红的两颊。
望着梨花带泪的她,赛冷斯眼中闪过几许不易察觉的心疼,笨重地抬起右手,结实修长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蓦地,宁晓菱抓住他的手,掀开他宽大的衣袖,惊喜地发现他健壮的手臂上只留一道结了痂小疤痕。
“师父留下的创伤药很灵,剑伤已不碍事。”赛冷斯解释,让她放心。
宁晓菱倍感欣慰,又卸下一块心头大石,手指在那小小的结疤上来回摩挲。81说
“菱,别委屈自己!”忽然,赛冷斯又道。
宁晓菱身体一僵,迅速抬头看向他。难道他也知晓东方辰的计谋?
“他是皇帝,九五至尊,且内外兼备,你跟他,总比跟我这个半残缺人士好。”赛冷斯嗓音出奇的平静,神色异常稳定。
宁晓菱瞪大了眼,尽显难以置信和难以理解之色。
“他说要封你为贵妃,那是何等的尊荣与华贵,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以后,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可继续发挥你的才华,做你喜欢的事……”
“我喜欢的事就是和你逍遥天下,相伴相随!”宁晓菱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冲了。
赛冷斯苦涩一笑,叹息:“很多事,身不由己,不如人意。”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妥协,我会和他争辩到底,势必要他放了你!”宁晓菱清澈灵动的大眼睛透出无比的坚定和信心。
“别,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发觉他总是要把自己往外推,宁晓菱不禁咆哮出来,“赛冷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呢,还是故意要这样?你是否知道,我要的爱是唯一的,而非大众,东方辰他有多少女人,众人皆知,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甚至唾之。”
“菱,冷静一下,别这样!”赛冷斯连忙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