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晓菱总算舒心,“谢谢你,从容!”
“什么话!我们之间还要言谢嘛。你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我由衷替你高兴!毕竟,你算是实现了我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柳从蓉说着,露出很久没出现过的哀伤眼神。
宁晓菱明白她又在为不能与何旭东相守相伴而遗憾,心中除了同情,还有一份庆幸,跟从容相比,自己的确幸福多了。
一会过后,柳从蓉从憧憬中回神,再次疑问,“对了,孩子临盆的时候怎么办?”
“月华看过她奶奶帮母猪接生,她说可以帮我。”
“这……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不如我从宫外找稳婆?”
“不用!从容,你的好意我心领,这事不宜外人知道,没事的,其实生孩子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宁晓菱在安慰她,同时更是安慰自己,其实一想起在这落后的古代生产,她便浑身发抖,心惊胆寒。
柳从容理解地点了点头,“还有,我短期内估计无法再来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会的,你在外面也要保重!”
“嗯!我不能久留,得先走了,你放心,我会根据你的计划去做。”
宁晓菱点头,目送她走出屋门,在她离去许久之后才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
接下来,为了让外人更加信以为真,宁晓菱利用白天给太阳能手提电脑蓄满电,在夜里放出那些鬼片的背景音乐,还将月华打扮成凄厉女鬼的模样,让月华穿着一袭白衣在冷宫游走,尽量做得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果然,冷宫有鬼之事,马上在整个皇宫传开,而且沸沸扬扬,加上东方辰悄悄在外配合,因此除了那些遵旨把守的侍卫,再也无人敢靠近冷宫。
宁晓菱欣慰万分,终于彻底放心,还坚持不懈,每隔几天就“闹鬼”一次,一直到她即将临盆。
深秋,天气开始转凉。这几天,胎动得特别厉害,宁晓菱知道宝宝要出来了。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把曾经在网上看到关于生孩子的知识教导月华,叮嘱月华应该注意些什么。她还每天在祈祷,希望宝宝出来那一刻别太折腾。
今天,农历九月十八。宁晓菱一醒来就感到肚子动得厉害,刚用完早膳便觉阵阵痛意来袭,还越来越剧烈,仿佛尖刀刺入,将她撕扯得难受无比。
“月华,宝宝要出来了,快,快去准备一切!”她极力忍住疼痛,连忙吩咐月华。发现月华只是在来回度着步,不由又喊,“月华,怎么还不去?”
“小姐……”月华也是手忙脚乱,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终转身走出去。
这时,宁晓菱重新平躺,屈起两边膝盖,双手搁在肚上,低声呻/吟着,汗水已从她两额缓缓划过两边面颊。
“赛冷斯,你在哪,可不可以回来?赛冷斯!”她痛苦地低喊着,苍白的小脸尽是无助的神情。原来,生孩子的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与承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晓菱由于疼痛而浑身疲惫,由于痛吟而声音嘶哑,就在她神志逐渐趋于混乱之际,她看到……竟然看到东方辰欣然而至。他那身色彩鲜明的龙袍,还有那金灿灿的龙冠,射得她顿时清醒不少。81说
“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东方辰已然冲到她的面前,在床前蹲下。
“你……您怎么来了?”宁晓菱花容大变,一边用手遮掩住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边颤声惊问。
“朕来迎接皇儿的诞生!”东方辰抬手来到她满是泪水的娇容,小心翼翼且温柔地替她拭去汗珠。
身体陡然一僵,心弦即刻触动,宁晓菱稳住心慌,极力维持着那抹薄弱的镇定:“无需皇上费心!这,是我的孩子,姓宁。”
”傻瓜,他也是朕的种。”性感的薄唇蓄着一抹肆意和欣喜,深眸邪魅诡异。看到她震惊的样子,他觉得很有优越感。
傻瓜!这个原本象征情侣之间的宠溺称呼,此刻在宁晓菱听来,却是浓浓的讽刺。更让她震惊的是,在那对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面,她看到了一抹熟悉,这双眼,是她日思夜想,陪她度过整整9个月!
没有人愿意戴绿帽,没人随便认孩子,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更加不可能,除非……宁晓菱猛地恍然大悟,即时面如死灰。
“不错,一切如你想的那样,菱儿,朕知道你很多疑惑,可现在你先乖乖地把宝宝生出来,朕以后会慢慢跟你解释。”东方辰的手,改为握住宁晓菱柔软的皓腕。
“滚开!”宁晓菱蓦然一个用力,狠狠甩开他的手,同时快速翻身朝里面退,一时忘了自己临盆在即,果然,她下腹立刻传来一阵锥心的痛。
“菱儿——”
“滚开,东方辰,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我不要看到你,为什么,为什么!”宁晓菱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
东方辰被吓得俊颜倏变,他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真相大白,是想让稳婆好好替她接生,让她别受太多疼痛和痛苦;他还认为,就算她知道真相,也会先把孩子生出来再发作。却万万料不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完全超出他的控制。看来,他又算错了,对于她,他当真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撕心裂肺的痛,难以承受的羞耻,如惊涛骇浪般朝宁晓菱冲击过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忍住所有的痛,忽略全身不断冒出的冷汗,厌恶痛恨地瞪视着他,最后仰天怒吼,“东方辰,你休想得逞,我不会生他出来的!”
看到她如此激动,东方辰心急如焚,方寸大乱,鞋子也顾不得脱掉便跳上床,企图稳住她,“菱儿,别这样,对不起,朕不应该蒙骗你,朕应该早点跟你说明真相,是朕的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