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远想留下来照顾程含章,碍于秦文秀的身份,他从门口看了眼程含章,点头:“好。”
秦文秀把衣服和帽子还给护士,拎起自己的行李包:“不用,让沈同志送我过去就行,你们在这陪护吧。”
程文远舍不得拒绝:“嗯。”
他和秦文秀结婚,各取所需,才认识几天别说感情,现在还是陌生人。
沈行疆先送秦文秀去家属院安顿,又把姜晚婉和小糯糯接回家。
舟车劳顿,沈行疆到家随便洗过澡就睡了。
洗澡还是怕熏到姜晚婉才烧水冲洗了下,不然他恨不得倒头就睡。
姜晚婉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哄睡小糯糯后,关灯睡觉。
最近忙得很,姜晚婉夜里又醒来几次,隔天九点多才行,她醒来以后发现小糯糯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周围。
“呀,小糯糯醒啦。”
刚睡醒,姜晚婉嗓子有些哑,她给小糯糯换了个尿戒子,穿上干爽衣服:“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暂时没事啦,咱们小糯糯有爸爸疼啦。”
小糯糯听不懂,许是姜晚婉说话温声细语的,他裂开嘴咯咯笑了。
姜晚婉给小糯糯冲了奶粉,抱着他去医院,沈行疆平日里有点动静都会醒的人,姜晚婉折腾一番都没吵醒他。
累坏了他。
姜晚婉先抱着小糯糯去家属院:“秦姨,你醒了。”
秦文秀认床,晚上没怎么睡好,老早就醒了,刚洗漱完。
她三十多岁,保养得不错,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的书香气:“是你啊,自我介绍下,我叫秦文秀。”
“我还记得你,那年你很小,和你爸爸出门,特别有礼貌喊我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和小时候几乎没有变化。”
曾经碰到过的小朋友转瞬长成大人,秦文秀不禁感慨岁月流逝的快。
姜晚婉笑了:“我叫姜晚婉,这是含章哥的孩子,小名叫糯糯。”
“秦姨,我先带你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去医院吧。”
秦文秀也饿了:“嗯,正好尝尝你们当地的饭菜和南方有什么不同。”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忽然想起来你,才敢大胆猜测你和小也可能认识,顺着这条线索查出来的。”去的路上,姜晚婉和秦文秀聊起来当年的事情。
秦文秀也很感慨:“我这些年都不在本地,刚好那天回来,谁知道下车就被人盯上,抢了我的钱包。”
“咱们都是缘分,对了,你父亲呢?现在还好吗?”
姜晚婉抿了下唇:“已经过世了。”
秦文秀:“抱歉。”
到食堂吃饭,秦文秀看到大家朴实的面孔,还有扎实的饭菜,觉得当地民风比她待过的地方淳朴很多。
吃完饭,她们去了医院。
程含章刚醒没多久,今天气色明显好很多,脸上病态的青色都好了不少:“谢谢秦姨。”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很暖,很耀眼。
至于他爸和秦姨的婚事,他没有什么意见,他单身那么多年,身边也该有个人了。
程含章用手指戳了戳小糯糯的脸:“行疆还睡着呢吗?”
姜晚婉揉了揉胳膊:“还睡呢,你要找他吗?”
程含章吃完解药,又调理过,胸口的疼意缓和一些,也不想咳,他冷不丁有些不习惯,习惯性清了清嗓子。
“嗯,昨天姜怜和我说,行疆的身份在沈家已经暴露了。”
姜晚婉颔首:“不过没事,家里人都可以理解。”
程含章若有所思:“等行疆醒了,你让他立马来找我。”
“我人暂时没事,很多事情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布置了。”
某些仇和怨,必须了解。
姜晚婉感觉程含章像一堆枯木,里面有一点点火苗没有被暴雨浇灭,雨后,点点火星慢慢燃烧起来,带着烈火燎原的势头。
“好!”
沈行疆下午才醒,在食堂吃了两碗饭才过来。
“想说什么,还把人都清出去了。”
程含章:“多了你不用问,明天开始,你去认程渡当爹。”
沈行疆:“我还想认你当爹呢。不认,我只有一个爹,那就是沈业军。”
犟小子,程含章早就猜到他不会立马同意:“你认程渡当爹,不久的将来,程渡和程时关的生活都能被搅得天翻地覆,照我说的做,你很快就会知道,四九城到底是谁在布局。”
“还会知道,姜北望真正的死因。”
程含章太清楚沈行疆在乎什么了。
他可惜道:“姜北望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世呢?他若没死,姜晚婉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你难道就不想给姜北望报仇?”
沈行疆:“……”
他敛眸看着病床上刚恢复了点体力,就在这拿捏人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