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撩骚(1 / 2)

“齐齐铭公子。”

江小书略有尴尬,对这位原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舍友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应对了。

但没想到齐小狗比他更尴尬,一张俊白的脸全燥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又假装不耐烦地样子,对江小书摆摆手,“什么齐公子,我就是齐幼犬。”

“”

真是很有个性的官二代。

“这么久,你是跑哪儿去了?”齐小狗从案几上抓起只橘子,抛给江小书,“你的猫整天找你,我快烦死了。”

江小书回来时就看过门口的猫盆,见里面的粮食还是满的,想来齐小狗虽然嘴上抱怨,实际上倒是对猫崽不错。

“唔,我和七门主一起出去了一趟,”他蔫儿吧唧地趴在桌子上道。

从前天起,江小书就没合过眼。经历大起大合地,水米也未进半分,然而此刻新鲜清香的橘子近在他眼前了,江小书也半分食欲都无,一心全在琢磨怎么能混进留君苑里才好。

“七门主?”齐小狗想了想,“听人说这次弟子大会出了内鬼,七门主平乱时受伤了。”

江小书烦躁不堪,橘子在他手里滚来滚去。

哪里有受伤这么简单?

尽管他不知道长情中藏着什么奥秘,但看萧逸云那天的反应,绝不可能仅仅是“受伤”这么简单。可恨的是现在不仅全门戒严,连留君苑也不能轻易靠近。

江小书独自谋划着,也不回齐小狗的话,片刻后他直接拍案而起,“不行,我得去看他!”

“看谁?”齐小狗被惊了一下,“七门主?你能进去留君苑?”

正规的法子是走不通的,但江小书从小爬房走瓦,各种不入流的手段都有的是,唯一的缺陷就是得冒些风险。

齐小狗见他沉默不语,一时把江小书的不便透露会错了意,自己的两道长眉也深蹙起来。他艰难地思忖半响,无比仗义地站起身,豪迈道,“没事!我帮你。”

“你?”

齐小狗有点小得意地露齿一笑,“这个王府公子的身份,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讨人厌。”

他从枕头下翻出块玉牌,看上去做工十分精巧,应该是出门在外时,到万不得已时用于自证身份时用的了。

虽然承诺的时候说的豪情万丈,齐小狗实际上也还是个少年心性。他从小在王府长大,被父母娇花一样护着,说不定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撒这么大的谎。一路上齐小狗都有点紧张,手里紧紧握着玉牌,嘴中念念叨叨的,像在准备台词。

然而走到留君苑拐角处的时候,江小书却一伸手,把玉牌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齐小狗错愕:“你做什么?”

“把玉牌给我就成,免得连累你。”江小书说,“万一我被发现了,你就说这玉牌是我偷你的。”

“但是”

江小书打断他,“就算你是王府公子,能成为萧毓的关门弟子也不容易。”他长长叹了口气,“你那么想拜他为师,可千万不能因为我就搅黄了。”

“可你——”齐铭还欲说什么,江小书只嬉皮笑脸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一挥手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江小书此人简直胆大包天。就连齐铭本人假传口令,来之前都紧张得不得了,他却跟守卫的门徒说什么都镇定自若,各种谎话信手拈来,甚至上一句胡扯还没扯完,脑子里就已经把下一个用来圆的谎话编好了,还都编的完美无缺。

“二门主真是这么说的?”门徒将信将疑。

“我师父和七门主一向交好,你们难道不知么?”江小书鄙弃地看了门徒一眼,“就算你不信二门主,这玉牌你总得信吧?难不成连这洛阳王公子的玉牌,你也认不得了?”

“是,是不过”门徒表情十分纠结。他抬头看看江小书,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玉牌。

这玉牌是信物不假,也的确有萧毓收了王府公子为徒的传言,但是齐小狗一向厌恶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份,至今齐铭长何模样门中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一时间门徒又怕开罪了这王府公子,又怕自己认错了人,酿成大祸。

“那这样吧,”江小书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屁股上有块胎记,要不现在脱下来给你验验?”

“”

“这、这,不用,不用”

“有什么不用?”江小书冷笑说,“你这般尽职恪守,要是没抓紧时机,下次能这么羞辱王府世子的机会可就少有了。”

一顶巨大的罪名从天而降,顿时把门徒砸的晕头转向,一时间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他立马客客气气地向江小书道了歉,连道几声“冒犯”,谦逊有礼地亲自把江小书送到门口。

江小书边走边想,这等待会儿回去,估计是得赔给齐小狗形象损失费了。

留君苑门外把守极严,里面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地面上的积雪化开了些许,墙角有几朵红梅落在白雪上。竹叶尖尖上偶尔滴落几颗水珠,幽幽暗香在空气中浮动。

江小书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连踩进雪地时的轻轻“噗”声都没有。但他在外院逛了一圈,都没看到萧逸云,只遥遥瞥见长情插在雪地里。

它周围都是洁白的落雪,一个脚印也没有,就像被人遗弃了。长情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低吟不止,可江小书一靠近,它竟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