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磨蹭了好久，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化妆完毕；慕容威仍旧颓然地坐在榻榻米上，头发蓬乱，脸色阴暗，还好，他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

“你真的不希望我去？”慕容威冷冷地问。

“不希望。”杨珞珈不喜欢他在她工作的时候管头管脚、管东管西。

“反正我是要去的，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慕容威郁闷地看着她，“你不是那种因为吵架就会放下工作的人，这很不专业。”

杨珞珈目光如炬地看着慕容威，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死穴。

“我不参与拍照，就为你拎包打伞，也不会多说什么。”慕容威给出保证。

杨珞珈未置可否，慕容威就当她默认，他快速收拾好自己，两个人一起吃饭出门。

贾德租来的七人座商务车候在外面的小马路上，白卓宇和化妆师、服装师、拍摄助理在上面已经等了很久。一看到慕容威和杨珞珈的表情，白卓宇就知道他们俩不对劲，前日的和风细雨、恩爱柔情已经不复存在，举手投足都流露着凌厉和别扭。白卓宇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人生在世，不就是看看别人的笑话，再让别人看看自己的笑话吗？想开了就好！

一上车，杨珞珈就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贾德和慕容威、白卓宇热络地聊起天来，他们三个是如此谈笑风生，杨珞珈根本无法屏蔽这些笑语。

贾德说，他是专门拍摄人像的，已经拍了十年，既给《时代》杂志这种一本正经的刊物拍摄人像，也给《HER》这种时尚杂志拍摄硬照，还给《花花公子》拍摄兔女郎。

“讲讲拍摄《花花公子》的花絮吧！”白卓宇饶有兴味地说。

“其实和拍摄时尚硬照没有太大差别，先是为模特挑选衣服，然后和模特沟通拍摄细节，对模特提出动作和表情的要求。”贾德话锋一转，“只不过，《花花公子》的模特穿得更少，甚至不穿，也放得更开，我拍摄兔女郎只有一个原则：露而不low！时尚杂志都标榜品味高尚，但在我看来，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人像摄影就是要向人们传递一种情绪，这个人让我尊重，这个人让我害怕，这个人好美，今晚我会梦到她……”说到这里，贾德就坏笑起来。

白卓宇笑着说道：“我下次再看《花花公子》，一定要找找你的名字。”

“谁会在《花花公子》上留意摄影师的名字？”慕容威如此说道，但其实慕容威从来没有看过这本号称是“宅男福利”的杂志，他不需要，不过他知道这是本怎样的杂志。

听到他这样说，杨珞珈轻轻皱了下眉头，随即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她知道他都有哪些藏书，反正没有《花花公子》这一类的，难道这是他的私藏？

“兔女郎们会陪睡吗？”白卓宇好奇地问。

“不会，她们不是女支女，不过她们有和谁去睡的自由。”贾德如实答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我拍摄的时候非常专业，不会被女人迷住。”他就这样公开了自己的取向。

“拍男模的时候呢？会动心吗？”白卓宇继续追问。

“会动心，所以我拍男人比拍女人更有感觉。”贾德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