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珈张了好几次嘴，才哽咽着问：“他有说什么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醒了。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探视，这样会耗费他太多的精力，所以还是等他的精神再恢复些，再安排家属探视。”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杨珞珈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他醒过来了，只要他在好起来，她愿意等。

小岛葵伸手紧紧搂住了杨珞珈，轻声说道：“现在好了，他没有死，你也不用死了……”

小岛葵说得如此直白，倒是令杨珞珈破涕为笑，她虽然早做好了随他而去的准备，但她却始终相信他能活下来，他不是对她说过“等我”吗？慕容威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啊！

慕容威并没有让杨珞珈再等多久，第二天早上，他就对医生提出了要见杨珞珈的要求。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做了全面评估，认为他已经可以离开重症监护室，进入普通加护病房，也就是说，那擦心而过的一枪没有要走他的命，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杨珞珈见到慕容威的时候，已近中午，在医生反复叮咛“只许探视五分钟”之后，杨珞珈才做了几次深呼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平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看上去像个科学怪人。

等杨珞珈努力压抑住自己澎湃的感情，坐在他的床边，他才艰难地转过头来，只看了她一眼，就吐出了两个字：“瘦了。”

“怎么会？”杨珞珈不好意思告诉慕容威，她这几天吃得下、睡得着，不过体重确实在蹭蹭蹭地往下掉，已经失守90斤大关，眼看就要比他出事前瘦了10斤。杨珞珈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关心则乱，她虽然照吃照睡，可是心却始终悬着，这是一种深层次的折磨。

“我没事了。”慕容威气若游丝地说，“会好起来。”

“嗯。”杨珞珈说不出别的，她没能管住自己的泪水，一滴眼泪打在了他的左手背上，她连忙用纸巾帮他擦干净手背。他也瘦了，连手指都似乎比以前更加修长瘦削。

“你不能再瘦了，抱着会不舒服的。”慕容威有心调侃。

“这种时候还没个正经。”杨珞珈笑中带泪地说。

“宝宝没事吧？大家都没事吧？”慕容威还惦记着何毖的儿子。

“大家都没事，秦晴被关起来了，秦家在闹呢！说她有精神病。”杨珞珈如实说道。

“秦晴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正常，精神病多少是有一点的。”慕容威回忆着最后时刻与秦晴的对峙，“不能让她自由自在地到处跑，她随时可能犯罪，不能让精神病成为她的护身符。”

“楚天成正在想办法。”杨珞珈若有所思地说。

“他想的恐怕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慕容威冷哼一声。

“楚天成向我道歉了，原来他当年是我妈妈的追求者，他还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杨珞珈把这件事告诉慕容威，“这次抢救你，楚天成从阳城调来了最好的医生。”

“我救了他的孙子。”慕容威冷冷地说，“我做这一切，才不是为了让他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