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回头瞪了钱皇后一眼。
当即挥袖走出。
大殿中只剩下贵妃与皇后。
贵妃将嘴贴到皇后耳畔处,轻声道。
“姐姐,钱家只余此独苗了吧。”
说完,她当场笑了起来。
听到独苗二字,皇后的眼神陡然变得凶厉了起来。
她转过身,“啪”地一掌摔在了贵妃的脸上。
直接将后者打倒在地。
“你……”贵妃指着皇后,充满了怒意。
皇后没有理她,领着身后的宫人匆匆出府。
不一会儿,钱循与良嫔私通,被关入诏狱的消息传到了廷尉府。
钱虔当场愣住了。
他缓缓起身,指着前来报信的人,颤声道。
“你……你再说一遍,循儿怎么了。”
报信之人如是重复。
然而,听到“诏狱”二字的时候,钱虔当场晕了过去。
“大人!”
身旁的属官们纷纷惊呼。
一边派人将消息传给皇后,一边派人去请太医。
半个时辰。
钱虔缓缓醒来。
刚睁眼,他就大喊了一声“循儿”。
听到声音,床榻旁的人赶紧走了过来。
正是皇后。
见状,钱虔立刻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两手紧抓着女儿的手臂,老眼噙着浑浊的泪。
颇为急切地说道。
“娘娘,一定要救循儿啊。老钱家只余他这一独苗了。”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廷尉大人,此刻说话都带着颤音。
显然是真的急了。
钱皇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松开父亲的手。
“阿父,陛下此番震怒,不许旁人探视。循儿此番,恐怕……”
钱虔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陛下喜欢河儿,不若让河儿劝说陛下。”
他口中的河儿,乃钱皇后嫡长子,周王李常河。
钱皇后皱了皱眉。
“阿父,私通乃是大罪。便是河儿进宫,亦无作用。不若令洵儿亲往。”
钱虔听出了皇后话里的推脱之意。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周王开罪永安帝。
至于晋王。
钱虔都快将这个外孙忘记了。
指着他,开什么玩笑。
钱虔惨然一笑,摆摆手。
“娘娘回宫吧。莫要多做停留,恐沾了病气。”
钱皇后知道自家父亲在闹变扭。
既然如此,倒不如叫他独自静静,说不定想通了。
于是,她退出屋子。
乘凤辇返回未央宫。
她遣身边人到晋王府,命晋王进宫求情。
晋王府。
送走了未央宫的侍女。
晋王捏着手里的扳指。
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起了几分阴郁。
连带着,整个晋王府的气温都降低了许多。
大太监王旭走上前。
“主子,可要奴才出手,将那刁婢……”
他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晋王摇了摇头。
“既是母后有命,做儿子的怎敢推辞。便是去这一遭,又有何妨。”
当夜。
晋王进宫拜见永安帝,替钱循求情。
永安帝大怒。
命其跪于宫外。
一日一夜后,才放他回府。
消息传出。
朝臣只觉得理所当然。
晋王这般愚鲁,活该被永安帝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