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笑的适时出声,倒是叫若禾咧开了嘴。
“先生说的对,弟子可谓光宗耀祖,倘若再与父王相见,说不得父王还得见礼呢,哈哈哈!”
受他影响,李常笑的嘴角也上扬几分。
“甚好,就该如此。对了,若有机会的话,待我向舒敖问好。他要是责备你,便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以舒敖的胆子,定是不敢的。”
“哈哈,那弟子先谢过先生了。”
……
一个时辰后。
李常笑走出王帐,若禾的妻妾子嗣先后扑进去,有些闹哄哄的。
每每见到此景,李常笑都会感慨,也不是人多才会热闹。
倘若全都是算计,又怎么会热闹得起来,只怕平白冷化了一腔热血,着实寒心的紧。
照这么看,孑然一身未尝不可。
虽然孤独,可又只有孤独。
话是说,前面的某处角落,忽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爪爪。
白爪在深夜中格外显眼,左右摇曳着,像是迎风而动的小风车。
“呼呼呼~”
“也对,倒不是完全孤独。”
李常笑搓搓手,快步走到白龟旁,熟练地将后者一把捞起来。
白龟如今比他还要大只了,可他抱着白龟,依旧不会显得突兀。
大抵这就是做爹的能耐。
……
夜间,若禾回归了草原的怀抱。
嫡子南望即位,生母为汉人。
匈奴王庭很快得到消息。
单于亲派使者与一名亲子前来,准备接掌属于左谷蠡王的一切。
只是,无论使者,亦或是单于子弟,他们都没能到达左谷蠡王部的地界。
李常笑摩挲着惊鸿剑,身下骑着马将军,背上扛着龟将军。
不远处,大大小小的狼群,正在分食尸首。
天空中还有十余秃鹫盘旋,尖锐的双眼中透着饥渴和贪婪。
左贤王部。
左贤王狐衍率领族中青壮出征,只留下少量族人驻守。
这日。
河畔的牛羊忽然发狂似的奔跑,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阴沉。
紧接着,电光阵阵闪烁。
轰轰轰!
轰轰!
雷声如闷鼓激荡,声势浩大而不绝,一击落下,尘埃野草尽数失陷。
左贤王部的族人纷纷跪下,几位家萨满在最前头。
他们叩得最响。
“神灵大人息怒!”
“吾等知错了!”
恍惚间,一道人影在雷云中若影若现。
刹那光华四溢,风雷叱咤,匈奴人真以为是神灵亲临。
只见那人影两眼漠然,旋即抬起手,指向南面。
顺着指间,漫天乌云纷纷退散。
凡落指之处,皆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
天空中,明暗亮色交接分明。
旋即,一道无上威严,声若洪钟的声音响起。
“神眷所终,天命殊途。”
话音落下,人影化作光梭,朝着南面的方向飞去。
见神灵离去,家萨满先起来。
他们高举权杖,搬出了左贤王部的图腾,绕着图腾跳起大神。
铜铃和神鼓的声音合为一处。
良久。
为首的老年萨满停下,率先循着神灵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族获罪,应循神迹,前往庇护之地。”
“谨遵神谕!”
见一众萨满带头,其余族人相识一眼,最后退回屋中。
他们要将一身行囊带走,离开这神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