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医术就超凡过人。
步入内堂之后。
李常笑与张伯祖对坐。
他虽然看着年轻,但一身的气质却做不了假。
平日不言苟笑时,显得飘逸出尘。
一朝静坐不动时,又是不怒自威。
张伯祖自认年长一辈,可坐在李常笑对面,总有低人一头的感觉。
仿佛——面前这李当家才是长辈。
张伯祖摇摇头,散去脑海中荒谬的想法。
他捧起茶,道明自己的意图。
原来,张伯祖在医治城中百姓时,发现了一些规律。
譬如同样的伤寒,可是症结不同,用药的成量也会有差距。
再言药方,剂量的轻微变化,最终的效果也会截然不同。
他有心想要总结症结,替世人寻得一套对抗伤寒的症结,减少瘟疫的伤亡。
李常笑不置可否,只是将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耐性地同张伯祖分辨每一寸的关节。
他们的医术放眼当世冠绝。
相互印证,对彼此都有莫大的好处。
张伯祖偏于内科,行医的风格沉稳,时常逐字逐句揣摩《医典》和《药经》,从而发现属于自己的内容。
李常笑三百多年的历练,以及二百余年的行医经历,他随便说出一点,都能给予张伯祖莫大的启发。
这场探讨直到半夜。
张伯祖才不舍地送别李常笑。
分别时,有位年轻小辈跟在他身旁。
相比就是那位张机吧。
张伯祖指着李常笑的背影,对张机吩咐,“以后记得喊师叔祖。”
张机欣然答应,“师叔祖。”
而李常笑,才没走远多少步,将这对祖孙的对话听在耳中。
饶是以他的涵养,都有种吐血的冲动。
张伯祖的高祖父,是他的大徒弟。
现在,自己反倒成了张伯祖的师弟了?
呵!不肖子孙。
李常笑暗暗念叨,“璟儿,还有冲儿,以后等这小子到地下,给我狠狠揍他。”
“一定要狠狠的揍!”
……
杏花山。
距李常笑下山,过去了三个月。
瘟疫的情况好转许多,虽然距离彻底消弭,还有不小的差距。
可李常笑尽其力,心中无愧矣。
行至果园,李常笑的脚步忽然停住。
他面前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足有一丈方圆的样子。
石头上,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龟,和一个少年郎靠着坐下,一副好哥俩的模样。
他们手里拿着桃子,吃完一个又一个,丢完的桃核堆成了一座小山。
还真别说,这种鲜明的反差美感,看着竟有些赏心悦目。
白龟似有所感,小山般的身子转过来。
圆溜溜的大眼睛落在李常笑身上,像会发光的灯笼般,一下子更亮了。
它丢到手里的桃核,挥动粗壮的麒麟臂。
“呼呼呼!”
以如今的体型,这么随意吼一嗓门,就有一股狂风拂过。
少年黄严也看过来,面露惊喜。
“先生!”
李常笑乐呵呵的回应,将身后的背篓转过来,笑着招呼。
“给你带了礼物,来吧。”
闻言,一人一龟大喜。
“呼!”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