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明院。
李常笑在仆人的带领下进来。
刚进院子,耳畔就能听到水流声音。
王府仆人笑着解释,“这是王府内池的水,道长为供奉,可居于此。”
李常笑轻应了声,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王府仆人意犹未尽,环顾左右,悄悄开口,“道长,这池水可不一般。”
“是秦时留下的富贵池哩!”
李常笑有些惊讶,问道,“什么福贵池?”
“王府的上一代主子,是秦朝的靖王。据说靖王精通鱼法,于府中开辟池沼,每年得鲤鱼上万,累年资财百万。富贵一时!”
仆人越说越激动,仿佛他正抱着百万大银打瞌睡。
李常笑回过未来,面露笑意,“这么看靖王还是个财神爷。你说得对,贫道捡到宝了。”
仆人听到自己被认同,心情愉悦。
当即拱手退下。
……
堂明院中。
只留下李常笑与白龟。
他笑着在白龟的脑袋上摸了摸,“小五,你阿爹我,都成财神爷了。”
白龟“哼”了声,却是与有荣焉的表情。
它那得意的模样仿佛在说,“那我也是个财神龟!”
黄昏时分。
王进下值回府,裴永立即向他报告府上新招一名供奉的事儿。
听到那一手斗酒的本领,饶是见多识广的王进,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裴永趁热打铁,“王爷可要见见。”
王进的脸上颇有意动,不过还是摆手。
“今日朝中公事繁多,未得闲暇。且看他日能否抽出些时间。”
说罢,便马不停蹄朝屋里走去。
裴永望着自家王爷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旁人还道王爷独揽大权,蓄意谋反。说的简单,一国政务堆于一人,还需与老狐狸周旋。”
“王爷,太难了。”
……
翌日。
王进一早就进宫,协助天子处理朝政。
倒是将李常笑这位新供奉忘记了。
想想也是。
王府的供奉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比关中王后院的妃子都多。
李常笑自然算不得有多起眼。
裴永自幼就跟在王进身旁,知道轻重缓急,提过一次也就不提了。
久而久之。
王府主子几乎都快忘记,王府还有一张吃白饭的嘴了。
哦不,是两张。
……
转眼间,又三个月过去。
临安元年的最后一个月。
朝廷大军夹击,将广平郡攻下,兵临张谯所在的巨鹿郡。
接下来的过程很顺利,并没有太大的波折。
关中王考虑到保存朝廷兵马的想法,传令豫州牧,兖州牧,要他们派兵打头阵。
这时,变故发生了。
豫州牧在折损了上千兵马后,竟敢违抗旨意,私自退兵。
皇甫孝和即刻派兵捉拿。
豫州牧迅速跳反,暗中与太平军勾结,打出了大旗。
巨鹿郡的张谯也抓住时机,偷袭朝廷兵马,同时领兵退到青州,与左明的残部合拢。
他威望由此大减,麾下的太平军分裂,各自为战。
势力最大的一支,是“天璇将军”张赟的兵马。
他废掉张谯给的“天璇将军”,宣布叛出太平妙宗,退守常山真定。
张赟与张谯不同,他知道太平军难抵大势,于是生出了与朝廷和解的想法。
最终,关中王接受其臣服,并派人招安。
临安二年,二月。
长安朝廷册封张赟为真定中郎将,坐镇常山郡,允其举孝廉。
这从根本上,断绝了张谯卷土重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