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不过,更加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来自毫无存在感的吕账房。
只见他抬起袖口,一股浩然磅礴的天地能量凭空打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张狼胸前。
“噗嗤——”
殷红的血液挥洒半空,张狼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
手中那柄由刀宗铁匠打制的佩刀,也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直接断成两截。
张狼捂着胸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下一秒直接昏死过去。
郭杂役赶紧上前,冲着张狼的肚子踢了两脚,完事还不忘啐一口,“呸!也不照照镜子,看一下自己什么德行,竟敢肖想掌柜的。”
她可生气了。
毕竟在郭杂役眼中,白大哥和佟掌柜才是一对。
对了,吕账房!
郭杂役像是想到什么,转头就朝吕账房跑去,后者直直趴在桌椅前,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郭杂役尝试摇晃他,呼唤他,不下十余次,都没有任何动静。
一种可怕的想法浮现脑海。
顿时,她脸上的急切更甚,急促道:“吕账房!吕账房!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饶是如此,吕账房还是没有反应。
郭杂役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带着哭腔喊道:“你醒来,听到没。我…我要你醒来!吕恪,我再也不喊你呆子了,起来,快起来!”
这是,李常笑递过一张纸给她,接着抬手替吕账房把脉。
不一会儿,淡笑开口:“没事的,不过是积累大半年的浩然文气耗尽,一时脱力晕过去。”
听他这么说,郭杂役像是找到了主见。
“对,对的。道长,你说得対,这呆子一定是累了,只是睡一睡……”
见郭杂役越描越黑,就连李常笑都面露错愕。
这是啥,反向自我宽慰吗?
可是,他说的是实话呀,才不是什么善意的谎言。
同一时间,客栈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道长说的不错,小姑娘,这位小兄弟是力竭而晕过去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好。”
郭杂役闻声抬头,眼底闪过一抹警惕。
出声的一个文士男子,他边上还有一个打扮不凡的青年。
青年也出声支持:“放心吧,荀叔可是儒林领袖,他的话准没错。本公…我都是他带大的,一定没错!”
不知为何,这文士给人一种缥缈似仙的感觉。
而青年,像个逗比。
可正因如此,让人不由放下戒备。
荀姓男子走到李常笑近看,他盯着李常笑,旋即躬身一礼。
“颍川荀疾,拜见南华道长。”
“我叫曹修,见过道长。”
还不待李常笑开口,郭杂役率先问道:“道长,你认得他们吗?”
“认得。”李常笑点点头,又在郭杂役肩上拍了下,“放心,一切有我。”
不知道是为什么,短短的“一切有我”,让郭杂役莫名有种信服的感觉,她重重点头。
“道长,我信你。”
……
另一边,见局势暂且安定。
佟掌柜直接拎起李大嘴的衣领,将这个二百多斤的反骨仔丢到鸡兔园。
“李大嘴,今天不收拾干净,憋出来了。”
“好。”弱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佟掌柜满意地关上门,回过头就看到一脸深情的白莱,他的眼眸里满是情意,浓的都要溢出来了。
佟掌柜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白郎~”
白莱满怀期待的点头,“玉儿你——”
才说到一半,白莱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耳朵传来。
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也不自觉下弯,刚想喊一声饶命。
下一秒,一个柔软而单薄的身影入怀。
佟掌柜缩着脑袋,像是鹌鹑那样,声音嘶哑而绝望,雨点般的粉拳同时落下。
“让你藏拙,怎么不藏了!”
“看着我叫人欺负就好——”
话说到一半,就被两片唇瓣堵上,佟掌柜“唔”了声,遂不再言语。
李常笑默默侧过身,将视线投向屋外。
他这老年人,吃不得这些腻歪的。
荀疾和曹修虽然疑惑,却也学着他的模样转过头。
至于剩下的执法弟子。
他们是动都不敢动,只能任由张狼浑身是血在地上躺着。
不一会儿。
程炅的身影出现在原地。
他看向荀疾和曹修,拱手执礼:“见过谋主,见过大公子。”
荀疾摆摆手:“程老多礼。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场合。”
听他这么说,程炅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懊悔“哦”了声,面露愧色:“老朽年迈,竟劳主公将谋主派来。”
荀疾眉头微皱,神情更冷了:“荀某为何而来,不劳程老担忧,还是快将人散去的好。开罪贵人,荀某也担不起罪责。”
听他这么说,程炅看向李常笑。
南华道人。
这四个看似模糊的字,好像和记忆中的片段对上。
“连斩两真罡,事了拂衣去”
他立时觉得胆寒,转头提起张狼的身体,逃命似的离开。
一众弟子见状,也纷纷跟上。
外头的百姓见事情消弭,很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