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替朕孝敬好你祖父。他年纪大了,朕这个当儿子的不当用,就劳你替朕尽孝了。”
“儿臣…遵命。”李明文听到这里,终于也是泣不成声。
这时,贞观帝的声音响起。
“明文,你带着镇儿先出去。”
……
等到屋中只剩贞观帝和太上皇时。
贞观帝原本垂着的手,终于放下了。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虚弱道:“爹,儿子终于可以休息了。”
“二十一年,儿子真的好累……”
太上皇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拂过。
轻声道:“快睡吧,爹今晚什么也不做,就只守着你。”
贞观帝摇摇头:“爹,儿子一会儿再睡。有许多话今日不说,以后怕是没了机会。”
“爹,皇儿这二十年的天下,您觉得如何。”
太上皇露出笑容:“元和,你比爹要做的好,老祖宗都会看在眼里。”
闻言,贞观帝笑了:“当年登基之时,儿子生怕辱没了父皇的基业,愧对先祖的期待。今日有父皇这句话,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臭小子,少说这些不吉利的。”太上皇皱起眉头,“你做的很好,天下万民会记得你,四海藩夷会记得你,爹很快也会来陪你。”
“爹,这回不会再给儿子喂砒霜了吧。”贞观帝闭上眼:“你要再喂——”
“那儿子只能再吃一次了。”
“再见了,爹。”
……
当天夜里,贞观帝在睡梦中辞世。
白云寺
李常笑披着袈裟,默默注视着皇宫的方向。
随着宫里的铜钟敲响。
夜里的长安,一下子沉浸在哀伤之中。
李常笑伸手划过脸颊,发现也有几串晶莹的泪珠滑落。
王周站在一旁,不解问道:“师祖,你是出家人,何故因尘埃落泪。”
“维摩诘,”李常笑缓缓开口:“这是诸般法门之中,唯一在尘世修行的。”
“尘世的荣华富贵,尘世的生离死别,恰恰都是修行的一部分。”
王周再度发出疑问:“可是师祖,您是出家人,又如何尝到尘世的生离死别呢。”
“天可汗,是大唐百姓之父母,贫僧亦然也。父母既丧,自当悲切。”
“弟子明白了,谢师祖指点。”
……
贞观帝出殡之日,各藩国纷纷遣使吊唁。
随后,太子李明文在朝臣的扶持下,登基为帝,年号永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