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草庐隐居其中。
日出不久。
高达夫例行推演过兵书,这才拿着长枪走到草庐外头演练,面前摆着三个人桩。
他轻缓抬枪,准备好了进攻的姿势。
这时,远处有一孩童飞奔而来。
“高达夫,高达夫,有你的信!”
高达夫目露疑惑,将长枪插在一旁,立即迎了上去。
孩童好不容易停下,脸还红扑扑的,却将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俨然一副完成使命的肃穆感。
他的脸上有几分自得:“这是村头信郎送来的,我说认得你,这就主动请命了。”
高达夫被他这郑重地模样逗乐,笑着道谢:“那可真是要好好谢你了。”
说罢高达夫转身进屋子,再回来时,手里抓着满满一把茴香豆。
“这是我昨晚下酒剩的,希望别嫌弃。”
孩童看到茴香豆,眼睛瞬间亮了,他两手合起来接住,忙道:“不嫌弃,怎么会嫌弃!”
说完他径自走到一旁,坐着小口吃茴香豆。
高达夫则是当场拆开书信。
抬眼看向落款,果不其然是李太白。
“一晃眼,也过去一年了么。”
高达夫满脸感慨,紧接着拆封书信:“高兄近来可安好,听说你到宋州定居了,来日有空定去寻你。对了,我如今在扬州,结识了不少好友,到时定要介绍与你认识……”
字里行间,高达夫读着书信,却觉得李太白仿佛就在他眼前。
果然,见字如面。
一直读到书信的末尾,李太白也没有交代自己在扬州的位置,同时也没有说明自己为何从洛阳到了扬州。
高达夫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太白兄还是如当初一般,这么喜欢交朋友。”
虽说二人如今的机遇不同,性子也大相庭径,但高达夫始终是将李太白当做朋友的。
原因无他,胜在真诚。
最起码从这只言片语中,高达夫还是感受到了李太白的热情。
收回书信,高达夫今日别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他上前提起长枪,笑了起来:“今日就完整演练一遍枪法,算是庆贺太白兄远道而来的书信。”
这时,一旁的孩童也吃完了茴香豆。
他满脸好奇凑上前,指着长枪问道:“高达夫,你能教我练枪吗?”
“练枪?”高达夫眉头一挑:“清源,这练枪可是会吃苦的,再说你爹娘未必会答应。”
这孩童本名张清源,祖父也是中过秀才的,给他取了这样一个文绉绉的名字。
张清源听到这话,满脸得意:“如果是与别人,我爹当然不答应。但是张清源你不一样,你会舞枪,还会读书,我爹一定会答应的。”
“那不是舞枪,是真正的枪法!”高达夫出言纠正。
张清源满脸不信:“谁家的枪法会冒火,你这肯定是枪舞。”
听到这话,高达夫有些无奈。
他也是看过那石刻,才知道高家枪法竟然是源自三国时期的文亦鸢,一手“烈阳枪法”。
高达夫打小就接触长枪,数十年如一日,而今小有所成,自然具备了几分意境。
可这是无法与外人说道。
也不知先祖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这战场的杀敌枪法竟然被认作是戏子的枪舞,会不会气得掀板!
见张清源坚持,高达夫终于应下。
“好,我教你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