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吩咐贴身的将士去城里找间上好的客栈把葛云泰夫妇暂且安顿好,等过个十天半月,自己打完这场恶仗,就接二老去府上看安妃,并小住些时日。
送走葛云泰夫妇,燕王很是感慨,以往的葛云泰是父皇跟前的大红人,朝中的官员前呼后拥,那拍须遛马之人不下话下,以往的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那么一股子气势,现在仅仅几个月之间,就全然变的不同!
这也许就是树倒猢狲散的最佳写照吧!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心无旁骛,过的很是坦然,不知道为什么燕王竟然也向往起了这种夫唱妇随的田园小日子。
因为现在他觉得自身的压力和负担过于重了。
只可惜和谁过这种日子呢?
恐怕自己的众多老婆当中,除了结发妻子愿意贫穷富贵不离不弃,其余的还真是不好说!
倘若自己不是现在这个燕王,而是一无所有的寻常人一个,不知道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会有谁?
想到这里,燕王自嘲地笑了笑。
朱高帜见父王的客人已经被送走,就赶紧进了父王的军营,想和他商议这战事。
刚进去,就见父王在笑,而且笑的很是奇怪。
眼看着这大兵压境,这父王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燕王回过神来,“哦,是帜儿啊,没什么的!”
燕王赶紧掩饰自己的尴尬。
朱高帜很是疑惑,刚才父亲为什么要单独见那两个被救的战俘,其余被解救的百性,父亲暂且安置到了离军营不远的难民安置地,等待打仗结束后,让他们重返家园。
而这两个人,父王却让侍卫直接安排到了城中数一数二的客栈,可见并不一般。
朱高帜向来对父王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这次也忍不住问了句:“父王,刚才那对年老的夫妻你认识吗?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好的礼遇?”
燕王不想过多的解释,只得说:“哦,那是你皇爷爷的义子,以往可是南京城的将军,后来告老还乡了,你从小很少回到南京,自然不认识!”
“可是既然曾经是个南京城的将军,不好好呆在南京城中,怎么会落入敌手呢?”朱高帜觉得如果仅仅是皇爷爷旧部,父王也犯不着这么客气的啊?
“一言难尽啊,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既然你来了,就赶紧和父王分析一下战事如何?”燕王觉得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其余的都得靠边站。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怎样把这些鞑靼先赶出自己的疆土,近年来不再来骚扰这北平城中的百姓才好。
说道这北平城,燕王突然觉得自己十九岁来此,竟然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主要是这北平的风水极佳,土地和气候又都适合种粮,可是周围又都是元朝的残余势力,父皇把这里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在众位藩王中,因为当时父皇最为欣赏自己的战略眼光和才能,才把这当时最为险要的北平之地分给自己,让自己拿下北平,守卫北平!
这些鞑靼向来都对这北平虎视眈眈,这十余年来,经常采取游击战术,我进他退,我退他进,想起在这北平,自己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次,近年来这北平城的政治,商业等才有了起色。
可这北蒙的野心过于重,只要养精蓄锐养好军队,就开始生事挑衅。
如此反反复复,让燕王好不伤脑筋。
今日这鞑靼初战失利,还失去了威胁北平军的战俘,想必这耶律达达回去之后也是极其不好过的,以那阿鲁木的暴戾性子恐怕也不会轻饶他!
但是即便是敌人初战失利,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看来他们的粮草烧了,他们没有选择后退,反而选择的是立马宣战,想来真是要速战速决了,看来这些鞑靼是想拿下这北平城啊!
“帜儿,你赶紧和父王来分析一下这对付敌军的法子!”
“是啊,父王,孩儿来这个是为了此事!”朱高帜皱了皱眉头。
燕王经过今日的战事,据他分析,这敌军先是要叫嚣着双方的战将互相迎战,这往后恐怕就要沙场上兵戈相见了!
论用兵之道,燕王觉得自己不一定比那个阿鲁木差劲,但是论将士们的体质,燕王觉得这中原人和蒙古人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特别是那骑兵,燕王觉得和蒙古人没得拼,所以要硬拼起来,自己的人不一定是蒙古铁骑的对手,因此只能智取,可是智取该如何智取呢?
燕王真是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