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腰带处盘桓,似乎有些犹疑,还是克制了住,撑着胳膊在她额头亲了亲,“就这样点到为止吧,我快受不住了。”</P>
她正沉浸在这春意盎然的缱倦情怀里,他忽然一句话,叫她醒过神来。</P>
睁眼一看,人的额发都忍耐得模糊湿了。</P>
她触着他垂下来的青丝,勾缠在指间,“你不想跟我一起快乐吗?”</P>
这话说得露骨,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她在盘算什么。</P>
温钰红了脸,把头掉了过去,拼命叫自己冷静。</P>
“虽说夫妻人伦不假,但到底你父亲还没有点头,这事怎么交代都是法子,就是不能用这个法子,这对你父女亲缘不好。”</P>
才明白过来,他是怕她闹别扭,一不做二不休,煮碗夹生饭把这事圆了。可她真没想到这么做,反而被他一点拨,明白透了。</P>
他手忙脚乱把衣裳整理好,看她一副失落的样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早知道就不该贪这片刻欢愉,“你别担心,我会想法子的,只有一点,你万不能以伤害自个为代价。”</P>
“你想得这样周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P>
说着,慢慢攀上他的肩膀,咻咻的热气喷在他耳廓上,“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和你亲热亲热,你不想要吗?”</P>
暖玉温香在旁,谁不心神荡漾、冲动上头,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一步垮不得。</P>
“我想要,可毕竟我虚长你几岁,你不懂的道理,我得替你想着。”</P>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哄笑着,“今天时机不好,再说这个地方也不好。”</P>
她听懂了,仰起了身追过来,像落玉珠似的在脸颊上亲呀亲,“那咱们去屋里。”</P>
温钰咽了口唾沫,有些难耐,心跟淬了火的铁块一样,烧得滚烫,她又开始缠了上来,不死不休的感觉,在逐步击破他的防线。</P>
“不好么?”她显得很失望,窝在他手弯处皱着眉头。</P>
不知怎么他忽然有点想笑,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像个土匪头子,蹬鼻子上脸,拿他当良家子调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就是担心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他两下才感觉深深的无奈。</P>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琢磨了一刻,便倒了一杯酒喂到她嘴边,换了个松快的口气,“先喝杯酒热热身。”</P>
一杯下肚,他再接着哄她喝第二杯、第三杯,于是几杯下去终于把人给喝迷糊了,软软歪在了他的肩头。</P>
他得逞似的笑了笑,抻手捞住人的腿弯,像抱孩子似把她抱起来,出了洞月亭。</P>
文绣瞧着他们出来,边跟着脸红,边给人引路抱回房去休息,屋里没点灯,窗外月光透过帷帐照到床前,淡淡一层雪光,像入冬的严霜。</P>
他把她放进床褥里,拿团扇给她扇风,又对身后温言道:“记得煮些醒酒汤喂了,今晚她喝得多,明天会闹头疼。”</P>
文绣应承了他的话,如今交代清楚了,他也放心,“睡一觉好,睡醒了吃点饭,明天什么都好了。”</P>
瞧人香得很,他松泛地站起来,舒展了下手脚就出了屋,看着星空明朗的天,也是下定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