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怎么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和一世的幸福呢?他实行的权利压迫了你,你应该揭竿而起,去索取自己的权利,你应该抛弃他,休弃他,弃暗投明!而不是转过头来降服跟你同为女人的我!”</P>
她猛的直起身,惊得殷珠直往后面缩,却也只轻描淡写的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大家都是这么过的,好像都没关系。”</P>
“没关系么?”她反手抓住殷珠手腕,紧紧迫视她,“一个孩子和贞洁牌坊把你锁在这里,你真的开心快乐吗?”</P>
殷珠呆了呆,伸着手,僵立在那里。</P>
不多时,门外忽然有人提醒,“夫人,已经半个时辰了。”</P>
殷珠才稍做振作,对外扬声道:“如今秦王妃的死讯早已遍及北境,秦王又败北在即,为了巩固北境将士的军心,已决定迎娶呼延晏幺女呼延慧为新的王妃!你好自为之吧!”</P>
说罢,快速将一个精巧的小瓶紧紧握进她的手心,“我的话王妃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做打算。”</P>
媞祯只愣了一瞬,却听殷珠低声道:“欠你的……我算是还清了,抱歉。”</P>
房门再被重重锁起,突兀言语和手上东西再次让她陷入无尽的斟酌与思考中。</P>
而门外,殷珠黯然地神伤,重重喘着气也不曾平复,还是一个稚嫩的小手拉住她,她才从方才的谈话中抽离。</P>
似贞仰头道:“阿娘怎么哭了?”</P>
殷珠道:“阿娘也不知道。或许是秋天要来了,风一凉,就见风落泪。”</P>
似贞点头,看向那一道门,“那个嬢嬢真美,她是父亲新纳的姨娘么?”</P>
“不是。”殷珠果断道:“她只是她自己。阿娘很羡慕她,却始终没有勇气,所以阿娘更希望你能像她一样,一辈子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别像娘一样……都没有痛痛快快的做自己一回……”</P>
她默默抱紧似贞,“很久之前,阿娘做了一件很错的事,现在阿娘后悔了,想尽力去补救。”</P>
似贞笑着像大人一样摸她的头,“夫子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娘不怕。”</P>
殷珠亦笑着点了点头。</P>
默默良久,一个侍卫上前,“侯爷说有事找夫人,请夫人去一趟。”</P>
“知道了。”殷珠沉重起身,全然麻木的像萧离的住处走去。</P>
幸好失望的时间够长,所以她已经能学会面对各种事情保持平淡如水的表情。</P>
劝诫媞祯这件事是她主动请缨,萧离也自然很关心结果,所以她还未开口,萧离难得地主动拉起了她的手。</P>
“怎么样?”</P>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P>
对于感情而已,如果说有没有过一点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似乎又没有值得必要。</P>
因为好像他很爱她,却又似乎不了解她,唯爱上的也不过是“爱上她”的自己而已。</P>
殷珠默默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况是对面一个快要另娶他人的夫君,她自然是极伤心。”</P>
萧离微微一笑,“那就好,不管怎样,只要能把她心甘情愿留下来就好。”</P>
“是这样说不错。”殷珠顿了顿,“可是媞祯向来聪明,三言两语只怕还不能让他完全相信,既然作了谎,总得作明白才行。”</P>
萧离道:“那简单,牢里有不少俘虏的大魏士兵,找个会说话的,给她报个信不就成了。”他喟然,欣慰拍了拍她的手,“殷珠,你这回来,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P>
殷珠旋即会意,“妾无才无德,能让侯爷高兴就好,只有心里畅快,前方的战事才打得平呀!”</P>
说到战事,萧离就不禁蹙紧了眉头。殷珠似有看破,问道:“合围燕守关不是很顺利么?如今魏军退避三舍,侯爷也该宽心才是。”</P>
萧离哼了一声,“原是该如此,可早前派先锋探信许久,如今还尚未归,只怕刘温钰他是诈败,实则是要埋伏我,我也不得不小心。”</P>
殷珠淡淡应了一声,却道别的,“旁的事侯爷自有定夺,只是听说五王子似乎对媞祯姐姐很是憎恶呢。”